那日譚鈺在校場風頭無量,眾人無不側目以視,就連五殿下也連說了兩個好字,之後還問了他幾個問題,無非從前在哪個營習的武,老家又是哪裡的?譚鈺畢恭畢敬的應對。
過了兩日,校場那邊又傳他過去,考慮到此地離壽安宮更近,而且哪個男人不想在女人跟前展現自己的實力?倘若媛媛見識到了五殿下對他的青睞,定然也會對他刮目相看吧?
本著一點小小炫耀的心思,譚鈺將湯媛約在了箭亭附近相見。
湯媛赴約而來,身邊還攜著一名個頭差不多的宮女。
那宮女正是香蕊,抿唇笑了笑,到底是未婚男女,怎好意思單獨見面,是以少不得她這盞大燈籠夾在中間。其實湯媛這麼爽快赴約也是有話要與譚鈺說。徐太嬪與湯媛分析過,賀綸既然別有用心,譚鈺也就不能繼續留在羽林衛當值,不然兩人以後不會有安生日子過。
然而讓人放棄羽林衛這麼高大上的職業未免強人所難。
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憑著徐家當年的人情,將一個中候調去五城兵馬司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看那譚鈺願不願讓步。
嚴格來說,羽林衛和五城兵馬司的發展前途相差不多,待遇也一樣,可後者畢竟是全新的環境,一旦選擇,必然要重頭適應。倘若譚鈺願意,自是最好,她巴不得與他好好過日子,不辜負他此番付出,反之,她亦不會強求,大家好聚好散。
話說兩個女子如約來到一株高大的白玉蘭下靜立良久,卻始終不見譚大人身影,倒是一牆之隔的校場不時傳出年輕侍衛們粗聲粗氣的喝彩聲。
「我猜那日你回去之後便與徐太嬪坦白交代。你們一定很緊張,想著我這個囂張跋扈的皇子將要如何強取豪奪,最後,你們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給譚鈺謀一個五城兵馬司的職位,對不對?」賀綸不知何時站在她身畔,一襲白衣玉帶的箭袖獵裝,乾淨的纖塵不染。
說的話卻令人心驚膽寒,仿佛他當時就趴在附近聽壁角。
賀綸一臉高深莫測道,「能用腦子猜出的事為何還要聽壁角?我還猜到你今日過來是赴譚鈺之約,如何?」
「殿下,這是奴婢的私事兒。」湯媛正氣凜然道,下意識的去拉好姐妹壯膽,可是好姐妹呢?
一轉頭,尼瑪香蕊早就溜了,大約溜了一半良心發現,還轉過頭抱歉的看看她。
得,這也不能怪她,掃把星自帶爪牙馮鑫,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香蕊麻溜走開是知情識趣,總比被馮鑫一腳踹飛來得好。湯媛扶額。
「怎麼了,額頭不舒服嗎?」賀綸溫柔道。
湯媛起了一身小粟米,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他,一定是中邪了!
「你怎麼又……」湯媛一僵,閉著眼要喊,被賀綸以指封住,而他的唇就吻在那根按住她櫻唇的指上,溫熱的氣息熨燙著她小巧的鼻端。「吻」完了還以額頭貼著她的,靜默片刻,才撲哧一聲笑了。
「好了,你可以滾了。」他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丟下一臉懵逼的湯媛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