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親眼目睹三哥抱起湯姑姑疾步踏入東偏殿,這個狗奴才卻告訴他殿下還在沐浴不便見客。
沐浴?
當他是三歲小孩嗎?
從剛才到現在還不到一盞茶時間,就算三哥一進門即開始脫衣服,也不至於現在就沐上啊,誰家洗澡這麼趕?
而且他才不信三哥抱著湯姑姑急吼吼跑進去就是為了沐浴,八成是想躲著他玩呢?
無奈陳三有是三哥身邊第一得臉的人,賀純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動手打他,甚至連難聽的話也不能罵,氣的嗚嗚大哭。
陳三有彎腰笑眯眯的哄著他,「殿下可不能再哭了,湯宮人昨兒個還說要為殿下扎個大風箏,您這樣哭,湯宮人會心疼的,心一疼手就會抖,一個扎不好,風箏可就飛不起來咯。」
真的嗎?賀純愣了下,在他心裡就沒有湯媛不會玩的。
此時絲毫不懷疑陳三有的話。
可是他還是不懂姑姑和三哥為何要躲起來不見他,就不能帶著他一起玩兒嗎?
人多才熱鬧啊!
這廂湯媛一憋氣跑出西梁殿,遠遠就聽見賀純奶聲奶氣的話音兒,她連忙轉回身,打算重新縮進偏殿,不料賀純身邊的小德子眼睛比賊還尖,當即發現了她,喊道,「湯宮人且慢!」
對對,且慢!
太好了,姑姑出來了!賀純拍著小手轉悲為喜,臉上還掛著淚痕就朝湯媛撲過去,張著小手要抱抱。
「姑姑,你真的要給我扎風箏嗎?我要老鷹的,還要兔子,老虎……可以多要幾個嗎,猴子和松鼠也很可愛。」
過了中秋節他就滿五歲,說話真是越來越順溜,一天一個樣。
湯媛強顏歡笑,俯身抱起他,掂了掂,還挺沉的。
「殿下,奴婢都依您,不過您太重了,奴婢可不可以只抱半盞茶?」
「可以啊,咱們去扎風箏吧,扎風箏的時候本皇子允許你自由活動。」賀純笑眯眯的搭著她脖子,「咦,姑姑,你脖子上好多紅印子!」
他睜大眼。
「難道你也對鳳梨過敏?」賀純想起五哥過敏時的樣子,特像一隻可憐的梅花鹿。
湯媛卻遭雷擊,慌忙放下賀純,整理衣襟。
「姑姑,你臉怎麼一會子紅一會子白的,五哥過敏的時候也是這樣,還發燒呢。」說著小手就要往她額上探,可惜夠不著。
話說陳三有還在納悶不已,按說今兒個六殿下那位小表兄也在景仁宮,兩個半大孩子在一起玩才正常呀,怎麼又跑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