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沒錯,湯媛確實是玲瓏心肝兒。
那麼聽到此處,再聯繫之前種種,哪裡還猜不出這些人的真正用意。
卻弄不懂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為何,難道僅僅是為了滿足賀綸的私.欲?
實在想不通的東西,她便暫且擱置一邊,想能想通的。譬如賀綸,是她見過的最卑鄙無恥的人。
無恥程度堪比賀纓,不,與賀纓已然不分上下。
湯媛面色微白,垂睫福了福身,「謹遵嬤嬤教誨。」
景仁宮比壽安宮還有賀緘的西梁殿都來得大,而整個瑞通館加上她也就十個人,大家又很怕掌儀姑姑,便自發的對湯媛敬而遠之。這種情況,湯媛就越不能表現出急於跟她們親近的意思,因為她們是她的下屬。
倘若不能先立威再講人情,這些人早晚會對她陽奉陰違。
她已經虎落平陽,若再管不住手底下的人,以後還怎麼在景仁宮混,更不要提混出去了。
是以,湯媛讓她們挨個的自報家門,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因她吐字清晰,說話不快,仿佛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准了的說,給人一種特別安逸寧靜的感覺。眾人當下對湯媛的緊張感自然也消弭了七八分。
良好的印象即是良好的開端,而人心來日方長,總有鑒真招兒的那一日。
這一夜,湯媛久久不能入睡,並非認床,而是心裡壓著太多事兒,她得一點一點的理清。
她不是個輕易認命的姑娘。
目前比起童.貞,她更關心賀綸還認不認那句只要讓他盡興一次就給她找個正六品羽林衛的承諾。
倘若他認,這就是湯媛走投無路之時的一條退路;反之,她亦會掙扎一條退路,總之死也不能便宜了賀綸。
她連賀緘都沒給,憑什麼給他!
倘若老天爺真要亡她,她寧願將清清白白的自己獻給賀緘一次,了無遺憾的再死。
直至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湯媛才筋疲力倦睡去,這一睡又是噩夢連連,夢裡她到處跑,皇后和盧嬤嬤緊追不捨,將她五花大綁丟給賀綸,賀綸甩著小皮鞭抽她,問,「還跑不跑了?」
她被打的嗷嗷叫,連說不敢了。賀綸又問還伺候不伺候我?她哭著說伺候。皇后和盧嬤嬤才露出笑容,將門一拉,餘下黑洞洞的空間,就在這漆黑的空間裡,賀綸傾身壓了下來,疼的她慘叫一聲,哭著醒來,下面淌出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