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綸看著面前的姑娘,柔婉的臉上不見絲毫慌亂。頭髮挽的整整齊齊,衣衫亦是得體,挑不出半點兒錯。
可是她平時就是這樣。
所以也算不得盛裝出席迎接他。
不過心上人這種東西太飄渺,她既然沒有早些的跟賀緘,也就怨不得現在跟他。賀綸收起視線,垂眸望著案上的字,字跡奇醜無比,「你的字真難看,還寫錯了許多。」
那是因為是簡體字啊。湯媛寫字隨心所欲,簡繁隨意,「奴婢寫著玩的,讓殿下見笑了。」
賀綸問她準備好了嗎?
話題從字一下子轉到了「正經事」上,湯媛藏在袖子裡的手不斷捏緊,「嗯,準備好了。」
她畢竟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家,將包裹和黃.書掏出來時臉頰就紅了,但恥辱應該大於羞澀。
賀綸卻沒動。
難道要在這裡?她微微愕然。
「經驗豐富的人告訴我在女孩子熟悉的地方,她會感覺好一些。」賀綸舉步來到她身前。
嗯,看來他也做了點準備。
很遺憾直到這一刻她方才醒悟誰是這個世上真正憐惜她的人。湯媛儘量忽略賀緘的樣子,將東西放在被面,踮著腳打散床幃。
早知道他會來這裡,就該換床舊被褥,將來扔了也不可惜,現在這套杏紅綾被,是新的呀。
「你這麼緊張?」他問。
「哪,哪有啊?哈哈。」湯媛都有點佩服自己,這種分明就該楚楚可憐眼淚汪汪的時刻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那你為何同手同腳的走路,難道邁左腿的時候不是擺右手?」
湯媛身形猛然頓住,尷尬的不停咳嗽,誰知越咳越來勁,賀綸大概看不下去了,才伸手輕拍她後背。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面紅耳赤道,「可,可以開始,始了。」
他應該挺有經驗的,但她還是建議他參照黃.書規範操作,又塞給他一瓶像是茉莉膏的東西,「這個,會讓殿下更盡興更舒心。」
當然最主要的是能減輕她的痛苦。
然後兩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立在原地。湯媛不由煩躁,你特麼倒是快點干啊,幹完快滾,「哈哈,感覺好尷尬呢,要不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她上前抖都不帶抖一下的拆開他的玉帶金銙,又沿著他襟口一段一段的解開繩結,將他外衫褪去,掛在就近的衣架上,當她又去解他中衣的繩結時卻被他忽然抬手隔開。
也是,不脫更好。她俯身去解他貼身的白綾褲,也做好了被噁心的準備,誰知又被他攥住了腕子,無法動彈。
這下她就不明白了,不脫怎麼進行?當然她個人滿贊同不脫的。
賀綸俯身橫抱起她,湯媛面色鎮定,但忍不住打了一個嗝,心情反倒真正的平靜下來,一沾枕頭便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