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個人的命來成全這場註定無疾而終的感情,委實不划算。
這也是湯媛在看清賀緘那一瞬,沒有驚喜只有驚嚇的緣由。
所幸賀緘不糊塗,尚能全身而退,揭過這一節,湯媛在心裡誠心誠意的給各路神仙道聲謝。
為了避嫌,她也沒敢再去太和街的鋪子,姑且撒手交給鄭管事安排,每日只安安靜靜的坐在屋裡做針線養養花。
紫露是個閒不住的,沒事總愛過來找她聊天。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湯媛再看不上紫露的某些行徑,人家也沒得罪她,她自也不會給人臉色看。兩人倒也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解解悶。
但含薇就不行,本就是個愛生悶氣的,也不知誰得罪了她,賀綸不在的幾日一直縮在屋子裡,偶爾遇上湯媛,也是冷著臉僵硬的行個禮。
湯媛根本無所謂,她愛生氣是她的事,跟自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畢竟每個人價值觀不同,你當成一坨屎的,在有些人眼裡或許是個寶。
眨眼,五日平安的過去。三月廿一,聖駕浩浩蕩蕩的滿載而歸。明宗大宴群臣,表彰的表彰,賞賜的賞賜,酒宴歌舞直至子時方才結束。
裕親王府正院的下人也一直等到子時以後,燒水的燒水,清洗浴池的洗浴池,以備賀綸及時洗去滿身風塵。
當夜萱兒甫一回到暢和館,就被含薇和紫露包圍。
一個勁問她玉泉山好玩嗎?可有什麼新鮮的事兒?三句話不離賀綸,話里話外都在刺探萱兒與王爺獨處的五日有沒有侍寢。
萱兒講了賀綸狩獵的英姿,總算滿足少女們的幻想,但並未詳說自己是如何與賀綸相處的。
含薇笑了笑,「總共就你一個掌寢隨駕,這幾日想必累壞了吧?」
這話問的也忒直接了,萱兒的臉瞬間染上紅霞,就連一旁著急的紫露也不由暗羞,清了清嗓子。
「我可沒那麼好命。教坊司的人當天就給王爺送了兩個絕色佳人,哪裡還有我站的地方。」萱兒收起羞澀,不滿的嘀咕一聲。
原來裕親王府又要多兩個小妖精!
且說那兩個小妖精,哦不,是天竺少女,竟跟外頭當壚賣酒的一樣,穿那種露肚臍的燈籠褲和一塊比擦臉的棉帕子大不了多少的抹胸,再斜披一條半透明的紗麗,走路還叮叮噹噹的亂響,終日沒羞沒臊的在賀綸跟前晃悠。
萱兒又羞又氣道,「天竺的衣著簡直有傷風化,那一把子腰只有這麼細,胳膊也光.溜溜,整個人就跟沒穿差不多,是個男人也受不了!」
從前她阿爹就養了兩個,莫說外面來客,就是自家兄弟瞅了眼珠子也要拔不出來,何況賀綸這兩個還是人間極品。萱兒氣的心肝痛,隨駕五日,她竟連王爺的床邊都沒摸著,一定是被那兩個小妖精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