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似乎才注意到周圍幾十個圍觀群眾。怪人微微欠身,對賀綸行了一個極為莊重的苗疆禮節,「殿下恕罪,我這愛徒既然還有口氣,那就容我帶回去修理吧。」
態度甚為和氣,意思卻極為強硬。
然而賀綸也不是什麼善茬,「本王若是不答應呢?」
「那我也只好先替愛徒賠罪。」怪人自懷中掏出一隻深藍色的小瓷瓶,「此乃化雨丹的解藥,服下去便無大礙,以後我會教育他不得欺負女孩子。」說完輕輕一拋,直射賀綸。
勢頭猶如一道飛刃。
這是賠罪還是要命?
賀綸卻連眼睛錯都沒錯一下,唇角揚著冷笑。
一隻單手就能捏成齏粉的瓷瓶自是不足為懼,確切的說那東西連賀綸十步之內都靠近不了,就被陸韜橫臂截住,那動作又快又輕,仿佛不值一提。
怪人口中道著抱歉,拎起愛徒就要走,十架機.弩也毫不留情的瞄準了他。
「原來是苗疆的惠必氏,少在本王面前裝神弄鬼。」賀綸一字一頓道,「今日,誰都別想走。」
「愚乃一介草民,哪有在王爺跟前裝神弄鬼的膽魄,就像王爺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十二星宿只來了兩個,你確定能攔得住我?」說完,身形如風,恰似一道飛影翩然急掠,與他同時飛掠的還有數百道箭雨。
而湯媛也終於明白怪人為何大晚上擎傘。那哪裡是傘,根本就是一柄特殊的盾,鋒利的金屬箭簇篤篤篤撞擊而上,卻無一穿透。
就在這樣的強勢的圍攻下,再加上兩個據說很厲害的星宿都未能近得怪人半步,這還不打緊,更壞的是怪人手中似乎有魔法,對空一揚,空氣頓時著火,等眾人避完火再去追時早已沒有人蹤。
果然很會裝神弄鬼。連某些易燃的礦物質都有,莫非是化學老師穿越的?湯媛胡思亂想著。
賀綸的性格看上去很不好,但對待這個憑空出現的惠必氏卻是收放自如,並未因占據優勢就死追不放。
一來這些官兵行軍打仗還行,對上江湖邪士唯有白白犧牲的份;二則,正如惠必氏所言,十二星宿只來了兩個,這兩個顯然也不是惠必氏的對手。
但事情還未結束,俞州城內的十個星宿正一字擺開的等著招待他們。
賀綸低首微微擰眉,「阿媛,你怎麼了?」
目光落在她虛弱的小臉上,只見這個害他擔心了一天一夜的孽障正搖搖欲墜,那隻從一開始就死死握住他衣襟的小手也開始緩緩垂落。
不過湯媛尚有一些意識,狠狠咬了下舌尖,勉強以疼痛保持清醒,「王爺,我乾爹在懸崖上,我們就是從那上面摔下來的。」
「我知道,你先休息一會兒。」賀綸並不懂如何去呵哄安慰一個女人,只是憑著心裡的感覺說。
「王爺,強人傷口被我塗了一些花紅青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