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覆折騰了三日,才漸漸好轉。
湯媛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生病了不鬧人,默不作聲的窩著,偏賀綸總是不放心,時不時問她可有哪兒不舒服。
許是見慣了他高高在上的模樣,忽然接地氣讓人有點兒麻爪,湯媛忽然特別想哭,沒有任何理由的,也不是因為委屈,就是單純的想,可能是覺得他……特別的像媽媽。
她知道,自己從未忘記過媽媽。
也無比的憎恨那時懦弱的自己。她只會拍著門哀求爸爸開門,哀求阿姨開門,哀求哥哥開門,卻怎麼也沒有勇氣走過去驅趕那隻餓了兩天正在咬媽媽胳膊的大貓。
那貓兒到底是人養的,還有些怕人,餓的兩眼發綠也沒敢咬還活著的她,卻下口去啃已經死去一天一夜的媽媽。
賀綸被她毫無道理的眼淚駭住,擰眉道,「瞅你這德性,我又沒欺負你,哭的人心裡發慌,找揍呢?」
他語氣有多凶,抱著她的動作就有多溫柔,輕輕撫著那片光滑的玉背。
湯媛不說話,勾著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肩上,這樣的嬌憐與偎依根本就是喚醒男人某種隱秘渴望的猛藥。
賀綸用被子悄悄將彼此的身體隔開,以防被她察覺。
男人跟女人睡久了,不止女人,就是男人多多少少也會滋生感情。湯媛相信賀綸的感情,否則望海山那夜,他不會那樣用力的擁住又髒又狼狽的她。
每每想起,也是特別的感動。
因她這個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受不了別人對自己好。
人家欺負她,她都能忍且還會想法子陰回去,所以賀綸欺負她那會子,她怕歸怕,可從來不缺應對的法子;反之,一對她好,她就傻了。譬如賀綸餵她吃杏仁豆腐,保護她,不嫌髒不嫌累的為她上藥……都讓她手足無措。
甚至或多或少有點兒異樣的感覺。
畢竟大家都是人,而人天□□美,對漂亮的異性不可能無動於衷,倘若這個漂亮的異性還主動追求你,那基本一追一個準兒。
所以她被賀綸感動也是人之常情,可也僅僅是感動,原諒她沒有勇氣像他那樣毫無保留的喜歡或者討厭。
因為她輸不起。
而他,輸了也沒關係,可以再愛別人,當然贏了也不妨礙愛別人。
王府現在還有三個掌寢,兩個天竺少女,兩個絕色掌儀。其中萱兒已經將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給了他,將來怎麼也得給個名分的,天竺少女嘛……多半也被他睡了,但這個地位比奴婢還低,可以忽略不計。另外兩個掌寢都不是省油的燈……哎,做他的王妃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