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塊肉叫幹啥就幹啥,這年頭竟是連鳥也越來越沒節操。
湯媛仰首好奇的凝望獵鷹飛去的方向。尚不知自己立在一叢雪浪般翻湧的蘆葦前,綠鬢紅顏,膚如凝脂,不過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她就像一朵越開越艷的二喬牡丹,美的令人窒息。
她也不知此時的自己正被六道變幻莫測的目光注意著。
其中兩道來自賀緘,他早已看了她許久,也早已不甘心再放低姿態哀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總有一日她將重新屬於他。賀緘收回視線,調轉馬頭,揚塵而去。
還有兩道來自賀維,他只是來應個景隨便逛逛,並不敢劇烈運動,以免暴露咳疾。他也並未像賀緘那樣直白,只是漫不經心掃了眼,除了覺得她可憎以及怎麼還沒死,也並未想太多。
最後兩道自然是賀綸的,他駕馭著馬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側,俯身一探,將女孩輕盈的身體高高托起。
湯媛還來不及驚呼被賀綸拎至半空一旋,落進了熟悉的懷抱,僥倖之餘不由有點兒緊張,她並不會騎馬,萬一陰晴莫辨的賀綸「不小心」給她弄下去,那可真就哭都沒地兒哭。
賀綸一手攬著她,一手握韁繩,低首問,「想跟我去獵狐狸嗎?」
離得近了,難免有熱息撲在臉上,湯媛細膩的額頭輕輕蹭過他唇畔,有溫暖奇異的酥麻從相觸的地方蔓延,同時她也被他弄的一頭霧水,本能的點點頭,主要是她從不知他為何熱情也不知他為何冷漠。但知道立在馬下的萱兒,正無聲的略有些傷心的望著她。
她並不同情萱兒,但也不會因此傲視群雌。身為王爺的女人,若連這種氣度都沒有隻會氣死自己。
就在一眾人等的目瞪口呆下,賀綸旁若無人的抱著個女人縱馬而行,速度並不快,以至於撲面而來的秋風也顯得不疾不徐,柔軟的拂過女孩鬢邊的碎發。
她略不自然的清了清嗓音,瞄見眾人都被遠遠的甩在後面,這才大著膽子道,「王爺。」
賀綸嗯了聲。
側坐的湯媛微微仰臉,以便觀察賀綸的情緒,「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賀綸不答反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頓了頓,小聲道,「只要你敢娶,我有什麼不敢嫁的。」
賀綸不屑的笑了笑,「你可真是占了便宜還賣乖。但本王一言九鼎,既是睡了你,自會負責到底,更何況……似你這般寬容大度又有心機的女子也不多,將來少不得要仰仗你為本王管束內宅不安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