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看見了前世。」她掀開睫毛,定定的瞅著他。
這就有點詭異了。
氣氛明顯僵凝片刻,賀綸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
「接著說。」他搓了下臉。
「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前年,六殿下尿褲子,我抱著他去你那兒換衣服,被你一頓棒槌甜棗嚇個不輕,回去便做了噩夢。」她呢喃的聲音也如夢囈,賀綸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只聽她漫漫道,「那晚我夢見了一些不開心的事,唯有關於你的特別熱鬧,你叫我小元宵,親我耳朵,還帶我去玉泉山玩兒,其實我從未見過玉泉山裡面長啥樣,可是夢裡的一草一木都那般真實,猶如場景再現。那時我也搞不懂為何會如此意.淫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你,只覺得很討厭,所以就努力把它給忘了。」
顯然事情到這裡還沒結束。「那後來呢?又夢過我什麼?」賀綸鎮定如常。在他身上,斷沒有「大驚小怪」這一說。
「又不止一次的夢見你在箭亭石林強行……玷.污我,」逼真的令人不寒而慄,直到現在她都還不敢回憶,也忘不掉潔白綢褲上的血跡,「那時我就疑惑自己中了邪,正常人不會接二連三的做這種夢,而且我又不喜歡你,看見你就討厭,哪有心情意.淫你……哎哎,你別生氣啊,我是說那時候,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喜歡的。」她輕咬下唇望著臉色越來越黑的賀綸。
賀綸努力掩飾眸中的駭浪,「繼續。」
「玉泉山的避險坑你也記得吧?那個騙子內侍,左手有六根手指,一開始我就覺得他眼熟,直到看清六指就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我見過他,在夢裡,就是他把神志不清的你扶到箭亭石林,害得我被中了春毒的你……那啥。」
賀綸幾欲絞碎的心忽然顫動,「所以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對不對?」
「嗯。」
那就好。
殊不知這樣鎮定的他早已被恐懼包圍。只因他不止一次動過強上她的念頭,有一回若非她哭的厲害……他不敢再想下去,心口虛虛的,竟連說一句「我不可能做那種禽獸之事」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她確定這不是他的錯。賀綸的痛苦與自責才稍稍的減輕一點點,但也僅僅是減輕了一點點,那之後,他依然是痛苦的,卻平靜的問道,「後來呢,你怎麼樣了?」
「就那樣。」湯媛輕描淡寫道,「然後就很少再夢見與你有關的。」她與他分道揚鑣,跟了賀緘,快活了一年,此後一生都活在悔恨中。不過,這些沒必要再告訴賀綸。
所以,當一個個離奇而真實的夢境一次又一次出現之後,她下意識的猜測那些是真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的事兒,又經過明通那麼一點明,自然更加深信不疑。
不知賀綸在想什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子,才道,「怪不得你跟明通鬼鬼祟祟。為何不早點告訴我,是因為那時還是很討厭我對嗎?」
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嘛,多尷尬。湯媛嗯嗯啊啊的糊弄過去,連忙進入正題,「那麼你不好奇嗎?我可能知道你的未來。」
「哦,前世你跟賀緘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