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傻,因為你把自己陷在了局裡。選我,你就是沒人性;選徐太嬪,你可不就負心。」
他笑著微微往後仰,倚向身後的大引枕,無比愜意的凝視騎在自己腿上的女孩,她的眉間寫滿了糾結。
湯媛也可算是明白了,人家在報復她呢!
報復她給他出過一個無解的難題。
今日終於也輪到她來領教一二。
忠和義,怎麼可能兩全?
過分!
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哭著撲進他懷中。
「前世御極的人是賀緘,對嗎?」賀綸的聲音無波無瀾,淡然的輕撫她光潔的玉背。
湯媛緊緊的閉著眼,點了點頭,她就知道只要開了一道口子,下面根本就不用說了,什麼都會被他猜出。
「你看見他對我不利,但又甩不掉他可能因你而被我提前解決的包袱,於是就想先替他求個『免死金牌』。」
「阿蘊,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前世他娶了馨寧,我被馨寧趕出王府那日就與他情斷,我跟他的緣早就斷了。但是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從未有人像娘娘那樣的疼愛我,直到遇見你……」她淚眼朦朧的望著他,渾身顫抖。
「所以徐太嬪若是因此事有個好歹,你也會跟著去,對嗎?」
女孩子不回答,只是環緊了他,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賀綸抬起她下巴,「可見這件事最終還得是我妥協,我是不讓也得讓。不過自古忠義難兩全,難道你要一輩子擋在我與賀緘之間?」
「不,我不要你因為我而冒險。倘若賀緘意圖謀逆,淪為階下囚那是他活該,我只是,只是求你別殺他,圈禁一位親王並沒有那麼難,不是嗎?」
「可他若殺我呢?」
「那就算他咎由自取,我管不了!」
湯媛氣喘吁吁的睜大眼睛。
良久,賀綸才點了點頭,「好,記住你今日所言。我且應你一回,但他日你若再敢為他求情,縱然他不犯我,我也不會饒他。」
他的眼睛風雪欲來。
湯媛擦了擦眼角,「謝謝你,阿蘊!」
卻被賀綸輕輕一指頭戳開,跌了個四仰八叉。
「走開,我不與你頑笑,省得日後你得寸進尺,什麼都敢拿來要求本王。」賀綸憤然的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