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笑道,「現在不好說,但去年第一次見她時,她雖然努力的克制,表現的極有涵養,可我還是感覺到了濃濃的敵意,我說過的,女人只會在男人被別個覬覦時才會有如此的敵意。」
賀緘笑了笑,「你看,我都不知道她喜歡我,難怪會變成今天這樣。」
怪不得她總是刻意的迴避他和馨寧。
除了傻笑裝傻什麼也不會說。
可能心裡知道單相思的苦,不忍他像自己一樣的難過,終於還是花了心思幫他,默默的幫他贏得了馨寧的關注,又默默的為他準備了最浪漫的告白儀式。
然而,她也是自卑的,在庚王府與馨寧狹路相逢時,儘管那樣的不卑不亢與從容,但在箭亭被人玷.污,始終是她無法抹去的自卑,這使得她漸漸的認清現實,厭惡內宅的爭鬥,甘於隱匿。也或許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能贏馨寧。
當馨寧笑著說男人的心在誰身上誰才是贏家,她眼睛暗了暗,裝作若無其事。
原來他都懂,只是不肯承認,承認自己那麼容易的變了心,承認十幾年的青梅都抵不過她帶來的心顫。
他想讓自己顯得沒那麼薄情,只好對馨寧溫柔以待;可那樣的溫柔在默默愛著他的她眼裡……將是何等的殘忍?
她竟然還笑的出。
於是此生換他來日夜心如刀絞,承受生不如死的煎熬。
沒關係,他認了,只希望懲罰完了他之後,她愛他如故。
話說湯媛回到荷香居,命人守在屋外,這才將彩雉紅匣放在茶案上,左看看右看看,唯恐弄不好突然爆.炸,要不然等賀綸回來再開?
不成不成,如果會爆.炸的話,那不是擺明了讓他先趟雷嗎,做人不能這麼壞。
而且,他也不見得有功夫搭理她呀。
怕死的湯媛只好給自己打氣,這可是乾爹的遺物,乾爹才不捨得讓她涉險,所以儘管放心大膽的開吧。
銅製的小鑰匙顫巍巍的捅進了鑰匙孔,順著感覺扭一扭,咔擦,那紅匣蓋子就自動的掀開。
快的湯媛的驚嚇神經都沒來得及反應,等她察覺該反應的時候才發現已經結束,於是也就沒反應了。
紅匣分三層,第一層放著厚厚的一沓銀票,面額皆是三千兩,總共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
湯媛眼睛一翻,噎暈過去,虧得嬌彤聽見動靜不對,立時跑進來,跟嬌卉兩人一個為她揉.胸口,一個為她扇風。
現在,三個年輕的女子大眼瞪小眼的望著案上一沓整齊的銀票。
一炷香後,嬌彤才顫聲道,「娘子好些了嗎?若無大礙,奴婢,奴婢再出去繼續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