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飛快的睃了女宿一眼,女宿神色未明。
「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男人啊都一樣,自己在外面忙的時候你不問吧他怪你不夠關心他,問了他又嫌你添亂,嘿喲,你瞧我在胡亂說些什麼。」駱老太太嘮嘮叨叨的笑著。
湯媛才懶得管她說什麼,找個藉口匆匆撤退。
可惜天不遂人願,才離開八角亭,還不等踏上連通垂花門的杏林,就聽得一句「五弟妹」。
賀維滿眼關懷的走過來,湯媛豎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卻又很快迴轉,穩住,穩住,一定要穩住。
考驗演技的時刻來了。
此時的薄荷賤人一定還不知她早已發現了他的真身。換句話就是她在暗他在明,只要穩住不露出馬腳,賀維縱然有千百詭計也騙不了她!
思忖間,湯媛已經化驚懼為如花笑顏,亮盈盈的眼睛微微彎起,既端莊又含蓄的上前兩步,福了福身,「睿王安好。」
賀維怔了下,連忙道,「一家人不必多禮。」
薄荷賤人亦是溫文有禮。
「五弟呢?你們不是早已啟程如何現在才到錦州?」賀維滿臉不解。
湯媛滿腦子都在想藉口撤退,不由心不在焉道,「啊,他啊,哦,我們難得出趟遠門,走走停停看風景就耽誤了些時日。」
反正不能讓他知曉目前自己跟賀綸的難處,更不能讓他明白自己昨天經歷了什麼。否則,難保薄荷賤人不臨時起意,落井下石可比預謀加害容易的多。
她裝的很像一回事兒,卻騙不了賀維的眼睛。
這個女人無比的懼怕他,為什麼?賀維審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垂下的眼睫上,又滑過她淺紅色的唇。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哪怕是最艱難的那段時間,宮女們雖然不敢對他好,卻也是不忍心傷害他一下的,湯媛面對這樣的他,就算不喜愛,也犯不著害怕吧?
賀維柔聲道,「你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咳咳咳,湯媛捏著帕子輕掩櫻唇,「大概是此前受了點風寒。」說完又忍不住咳起來。
所以好端端的何必要服用依蘭酒取悅男人?本來這也沒什麼的,可能她當時特別激動,情緒起伏異常激烈,這才使得依蘭酒在肺腑越燒越旺,竟化成了微毒滲透肺腑,沒個三五年的溫養調理是去不了根的。賀維暗暗地不屑,盯著她咳嗽的模樣看了片刻,「這一路風餐露宿想必五弟和你都有些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