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她捂著嘴轉移,大腦一片空白。
「方才你放的煙花?」他問。
奇怪,他怎麼知道?湯媛羞恥的點點頭,始終沒臉抬眼。
「你給別人放煙火,完了躲起來哭,為什麼?」他問。
這下戳到了人家的敏感點,湯媛的眼淚刷的湧出,失戀的人傷不起,「驅蚊藥水……辣眼。」簡直一派胡言。
「你腰上插的什麼?」
「竄……竄天猴。」
「宮裡沒有。」
「外面買的,三個銅板一個,喜歡嗎,送給您。」她把剩下的竄天猴送給四皇子。
賀維垂眸打量。看出來他不會,湯媛掏出火摺子親自示範,「這玩意有點危險,奴婢先點給您看。」
四皇子的命很苦,不過再苦也比奴婢活得好,湯媛之所以對他印象不錯是因為去年的千秋節,她領著壽安宮的小宮人扎綢緞花,滿滿兩大筐,數千朵,被迎面走來的賀纓抬腳踹翻一隻,若非跟在後面的賀維眼疾手快,第二隻也得遭殃。儘管是舉手之勞,可一個皇子做起來還是讓人覺得有點……那啥感動的,因為他完全可以學賀纓那樣來一腳,保證在場之人沒一個敢吭聲。然而他沒有,還幫離湯媛最近的那隻筐扶穩,對她笑了笑。
渾身散發著善意,金光閃閃的。
也算是皇子裡的聖父。
回去之後,湯媛用井水泡臉,次日眼睛果然消腫,終於可以毫無芥蒂的微笑,繼續每日當值和不當值的生活。她用女紅來填充任何一個空閒時光,也極少踏出壽安宮,偶爾陪徐太嬪摸摸牌,打發時間。
十月初五那日,她去慈寧宮傳話,徐太嬪身體不適,沒法兒陪太后摸牌。太后瞧著她伶俐,就把人留下來湊一桌,耽擱了兩個時辰湯媛才得以脫身,路過桃花軒時到底還是看見了那人,不過只能看見背影,但從馨寧幸福滿滿的甜笑不難發現戀情正濃。
真好。
湯媛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消失。只萬萬沒想到才過了兩日,賀緘竟點名要見她。
此時的賀緘分外不安,自從被動式的向馨寧表白,湯媛就仿若人間蒸發,毫無預兆的消失在他的世界,然思念的洪流越奔越涌,已然無法分辨那是種什麼樣的感情,大概……大概因為馬上就要出宮開府,而賀綸又不懷好意,他捨不得徐太嬪疼愛的姑娘被人糟.蹋。
不行,他要帶她走。
越想越混亂,賀緘心一橫,趁湯媛去寶鈔司探望乾爹之際,將人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