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的賀緘並沒有後來的耐心,風度翩翩下是與生俱來的驕傲,可今晚,他的驕傲被一個小宮婢完全踩碎,就像個破爛燈籠。而他也分辨不清此刻的怒意是因為自尊還是賀綸,只覺得一顆心被人放在醋缸里拉扯,又疼又酸。
湯媛被他親的又痛又怕,驚恐的張大眼,淚如雨下,直到他恢復神智,才滿臉震驚的鬆開她雙臂。
毫無親吻經驗的他全憑感覺亂來,糊了對面的女孩一嘴口水。
「我會把你的真面目告訴馨寧。」她渾身顫抖道。
「說就說,怕你啊,我且告訴你吧,她得知我只要一個掌寢很開心,聽說是你也沒意見,我就是要你,要你教我做男人,只有成了真正的男人才能成親……」他越說越惡劣,帶著點報復,以期讓這個姑娘羞憤大哭,補償他碎成了無數片的玻璃心。
湯媛一拳搗在他下巴頦,「我是個瞎的。」
她罵自己瞎。
賀緘推開她的拳頭,不痛不癢道,「懶得跟你吵架,你不跟我也罷,咱倆絕交吧,以後誰也別找誰,你就是被賀綸扒皮啃掉我也不會再管一下!」
好,絕交。她站在陰影里,「誰也不找誰,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辜負馨寧。」
賀緘低吼,「我跟她怎樣關你什麼事兒!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別見著賀綸就想人家的錢……」
「我跟五殿下也不關你的事。」
「你……」賀緘氣個仰倒,俊美的五官隱隱有些猙獰,他從沒跟女人吵過架,都不知該如何下嘴,此刻是打不得罵不得,生生氣的心口直突突,當怒意達到了臨界值,他總算吼了出來,「你!給!我!滾!」
滾就滾。湯媛擦著眼淚提起破燈籠就要滾,誰知他大爺的滾的比她還快,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賀緘唯恐盛怒之下對她做什麼恐怖的事,狂奔衝出箭亭石林。
月亮也隨之隱入陰雲。
當他消失,那些故作堅強與淡然的偽裝也就立時四分五裂,湯媛蹲下.身,抱著膝蓋痛哭。
就在賀緘離開前的一個半時辰,馨寧正在慈寧宮上下煎熬,並不懂賀綸為何突然要見自己,還約在了箭亭石林,難道他後悔了,見不得自己要嫁給賀緘?
思及此處,她不禁淚濕眼眶,死沒良心的,挑在這種時候後悔真真是害苦了她,一邊是從小就愛慕的賀綸,一邊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馨寧陷入了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