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垂眸把玩著賀綸瑩白的手指,嘟囔道,「那你能早一些回來嗎?」千秋節就在兩個月後,所以四月初賀綸就會出發。
進京賀壽不同於述職,押送的賀禮又沉又重,偏還不能懈怠,哪怕磕碰半分都是大不敬,這就勢必要造成行程緩慢,而到了京師,又有諸多繁雜事務,不知要拖到何時,才能見他歸來。
湯媛期期艾艾的話兒,讓賀綸很是受用,烏雲密布的臉色都透出了亮光,「當然會儘早回來,這還沒走就開始想我了嗎?」
湯媛晃了晃雙腳,抱著他脖子不答,咬唇笑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想,我和阿蜜都會想你。」
女子的氣息里縈繞著花果的甜香,熱乎乎的,而她的身子同樣是熱的香的。賀綸心神一陣蕩漾,便起了反應,「心肝兒,你是要撩死我麼……」
湯媛被他的一聲「心肝兒」喚的渾身發顫,卻冤屈的很,就他那不知疲倦的反應,還用撩嗎?
這都快到午膳的時辰了,再這樣……不太好吧?湯媛左右不得要領的躲著他的唇,顧得了上面又立刻失了下面,最終嚶嚶叫了兩聲,被他按在了炕上。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碎金子似的的陽光從薄如蟬翼的紗窗透進來,天空碧藍如洗,而她的世界千層浪濤滌盪,有什麼東西,仿佛破了殼,於一瞬間光芒四射,在這樣安靜的一個中午,湯媛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從未想像過的震撼。
賀綸激動的差點暈過去。
湯媛也震驚的睜大眼,結結巴巴道,「阿蘊,你,你流鼻血了……」
酣戰過後,食髓知味的小女人滿足的偎在賀綸懷中甜睡。
賀綸用帕子擦了擦狼狽的鼻端,心臟至此還在狂跳。
當晚,枇杷小心翼翼的用牛毫針從湯媛的指腹取了五滴血,不是五小滴,而是五大滴,盛放在瓷白的酒盅內,被端進了梧桐樓的牢房。
同一時間,懷平的另一座宅子,戴氏兄妹坐在家中閒話。
戴笙對妹妹道,「邢參議的小舅子還真是個老實人,因著郡王爺的關係,你若嫁過去,他們全家上下一定待你如珠似寶。」
大姑娘家說這種事都會害羞,戴新月也不例外,可面前這個不是別個,是從小陪伴她長大,如今與她相依為命的哥哥,感覺如父如母,所以她就羞澀了一會兒便恢復如常,「一切都聽哥哥的便是。郡王妃表妹也覺得這是咱們家再好不過的機會。」
戴笙心知妹妹恨嫁,只是苦於從前的境遇不允許罷了。他摸了摸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妹妹發頂,低聲道,「看到你們姐妹倆感情日漸深厚,我也倍感寬慰。月娘,我問你件事兒,將來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會相信哥哥,永遠站在哥哥這邊兒麼?」
戴新月搖頭戲謔笑道,「那可不一定,將來我要站在嫂子那一邊兒。」
戴笙敲了她腦門一記,「跟你說正事,你又胡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