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還好好的。戴新月難以置信的瞪著章蓉蓉。
……
月上中天,章皇后終於帶著年幼的孩子離開了冰冷的家,奔赴陌生而遙遠的異鄉。
一臉疲憊的賀綸脫掉玄色的披風,露出裡面的夜行勁裝,悄無聲息的潛入了京師專門接待貴人的驛館,也就是他的下榻之地。說是驛館,其實與一座單獨的宅院並無甚區別。
驛館客院還有個人,不請自來,早已等候他多時。此人便是羽林衛副統領嚴行智。
自古財帛動人心,當兩萬兩黃金擺在一個人跟前,他就不可能不動搖。
倘若既能將這沉甸甸的金子吞入腹中,又能除掉新上任的薛統領……嚴行智掂量著這宗買賣,一石二鳥啊,根本找不到不插手的理由。事實上,在聽聞懷平郡王出手兩萬兩金那日,他就動了心,並設好了陷害同僚的毒計。當然,這少不得要犧牲幾個兄弟。
不過無毒不丈夫,頂多他出一筆錢,好好安頓兄弟們的家眷。
賀緘做夢也不會想到,一盤好棋會在不經意的某一天被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子損毀殆盡。嚴行智名不副實,為人貪財好色,有勇無謀。但他的父親乃正一品鎮國大將軍,兼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就是明宗在世的時候都要給三分顏面,賀緘縱然再看不上他,也總要在登基前顧忌一二。無奈嚴行智爛泥扶不上牆,給他一個副統領已然是賀緘的底線,再多的免談,可架不住人家心比天高,要做就做羽林衛的老大。於是賀緘的心腹薛統領,就成了他仕途的絆腳石。
放走了景仁宮的三個貴人,看那姓薛的還要如何收場!嚴行智笑得好不得意,連忙迎上前,對懷平郡王揖了一禮。
賀綸親切的將手搭在嚴行智肩上,「嚴統領不必多禮,本王得你仗義相助,早已銘感五內。」
嚴行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五皇子如此看重,儘管現在的五皇子除了錢已經不值一提,可是慣性使然,令他在得賀綸親近時油然而生一股驕傲,頓時連心情也雀躍不少。他謙虛道,「殿下孝感天地,時常盼著侍奉皇后娘娘左右,卑職剛好又能幫上忙,哪好袖手旁觀呢。以後若還有需要的地方,殿下只管開口便是。」
開了口,他才好拿錢呀,是不是?
賀綸哈哈大笑,「本王在遼東時就常聽人談起,嚴統領果然是蒼松翠柏一般的人物。」
「哪裡哪裡,虛名而已。」以嚴行智的智商很難分辨出賀綸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