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四喜哼了聲,「壽安宮的剛剛沒了,連陳公公都被支去那邊,你們一個個最好放機靈點。」
小內侍們惶恐,皆弓著腰應諾。
當著他的面兒,小內侍們只顧著聽訓,哪裡還敢換值,於是都僵著。
祁四喜眉毛一抬,「你倆杵在這裡作甚,該幹嘛幹嘛呀。」
小內侍一個機靈,立即與同伴交換對牌,登記筆錄,都是做慣了的差事,不需要一句話都能行雲流水的做好。這樣的麻利應是稱了祁四喜的心,他微微點頭,對現在當值的小內侍道,「蠢樣兒,又發呆,幹活去啊。」
祁公公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罵人的時候通常還會贈送一腳,湯媛冷不丁被賀維踹進了書房,氣的心裡直罵娘。也不知那一腳使得什麼法力,把她人都「踹」飛了,可是落地之後,摸摸屁.股,竟是一星點兒也不疼?
那將將換完值的小內侍對暴脾氣的公公見怪不怪,卻極有眼色的縮了縮脖子,飛快的消失在祁四喜眼面前。
徐太嬪殯天,這麼大的事,肯定要陳三有過去,但乾清宮那邊正在等太子昨夜批覆的奏疏,那麼有資格為太子殿下跑這趟腿的人,自然非祁四喜莫屬。不過真正的祁四喜目前還未收到跑腿的差遣。
賀維從容的關上書房大門,對湯媛道,「時間有限,別說我沒警告你,景福宮看起來很好進,其實很難出哦。」
難出你還敢來?湯媛咬了咬唇,「那你可要仔細些,千萬別有、去、無、回。」
「沒事,這不是有你麼。」他手臂一探,攬著她大步往裡走,笑盈盈道,「待會若是遇上羽林衛,我就把你往懷裡一抱,用不了兩息,他們就能把你扎的比篩子還整齊……」
「你,你這個毒!男!」湯媛被他扯的前腳不跟後腳。
賀維看著她低笑,擁著渾身長刺的佳人,熟門熟路的走至與書房相連的暖閣,「渴不渴?這裡有水,是溫的。」
他輕輕試了試壺水的溫度,然後給她倒了杯,遞至她略略發乾的唇畔。
湯媛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乾的幾欲冒煙。她在壽安宮流了太多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