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配,說白了不過是死的比砍腦袋慢個把月。邊疆苦寒,莫說嬌生慣養的貴族在那裡好不好活,便是發配的路途,十之□□也熬不過。如今留在京城,一條命無疑是保住了。
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湯媛並非聖母,但也沒甚好得意。回宮後,她比從前主動很多,讓賀綸飽嘗溫柔小意。每每濃情蜜意之時,整個人溫柔的仿佛變了一個似的,待她百依百順。
譬如前幾日,她只是稍稍提醒沈珠當年暗中相助之事,今日便收到了想要的結果。
「阿蘊待我真好。」她神色歡愉,轉而又欲語還休。
後宮不得干政,湯媛還沒傻到詢問賀緘現在身在何處,將來如何處置。也更不可能將手伸到前朝,拐個彎的去打聽。所以她在等機會,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試探賀綸的態度。
「了卻一個沈珠,阿媛是不是又在想怎樣還徐太嬪的大恩?」賀綸輕輕啜了口茶。
「太嬪娘娘的大恩,阿媛這一生恐是沒機會還清的。」
「那你想不想見見賀緘?」賀綸似笑非笑。
「不想。」
「哦。我相信阿媛。」
「謝……」
賀綸抬手打斷她的謝意,「以阿媛的身份,他看見了必然更痛苦。不見也好。我的阿媛還不至於這麼壞。」
湯媛輕輕反握住賀綸的手,「我的阿蘊也不壞。」
他挑眉看她。
「太嬪娘娘在阿媛心中猶如生身母親。她給阿媛很多很多的愛,還教阿媛生活的道理。除了阿媛,娘娘最疼愛的孩子便是賀緘了。阿媛無法做到對賀緘的生死置之不理,亦無顏面開口祈求阿蘊……」她微微垂眸,很是動人。
賀綸想了想,「倘若如了阿媛的心意,阿媛該怎麼謝我呢?」
湯媛愣了下,看著漫不經心的賀綸,「阿蘊想要怎麼謝……」
他想要怎麼謝?這個問題問的好。
賀綸揚眉,低聲慢慢道,「我要你為我柔腸百轉,芳心怦動。不管聽見了看見了什麼,始終如我今日待你一般相信我。」
「我心悅阿蘊,作為夫妻自然也最信任阿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