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起一身傲氣,端坐在鳳咸王面前,正色道:「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鳳咸王沉思了片刻,「陛下病重許久,又不讓御醫近身,本王對陛下龍體很是擔憂。」
鮮鈺薄紗下的唇角一勾,上翹的眼尾冶麗似妖,她心道,什麼擔憂,分明是盼著厲載譽死。
心裡這麼想,可嘴上卻道:「王爺忠心可鑑。」
「可惜以本王的身份,輕易不可詢問陛下安康,恐會被有心人歪曲本意。」鳳咸王將手搭在桌上,食指輕叩。
「那王爺的意思是?」鮮鈺靠近了些許。
「陛下自小脾性穩重,不曾護病忌醫,本王觀那在陛下身側的兩人似不簡單,時常與陛下同進同出,說不定此事與他們關係甚密。」鳳咸王又道。
這話說得彎彎繞繞的,鮮鈺一聽就明白了,這分明是覺得那兩人在從中作梗。
「王爺是覺得那兩人……」她話未說盡。
鳳咸王垂下眼,「本王只是有些猜疑,陛下龍體一日不能大安,本王一日不能安心。」
「若是陛下知道王爺有這份心思,定然十分歡欣。」鮮鈺緩緩道。
鳳咸王擺手,「陛下也算是本王看著長大的,都說皇家無情,可外人又怎麼明白。」
鮮鈺心裡一哂,險些就笑了出來,想不到這鳳咸王這麼會裝模作樣。
「也不知跟在陛下身側那兩人的意圖究竟為何,竟蠱惑得陛下連御醫也不看了。」過了一會,鳳咸王憂心忡忡道。
鮮鈺眼眸微微一彎,只一瞬就收斂了臉上的嘲諷,「待我為王爺去探探一二。」
鳳咸王頷首:「勞煩仙子了。」
「王爺客氣了,既擔了王爺謀士一職,這便是奴家分內之事。」鮮鈺眼波流轉,著實溫順可人。
鳳咸王這才舒展了眉心,又道:「那兩人可是兩大宗里的,仙子小心為上。」
「那是自然。」鮮鈺微微頷首,雙手一拱便退了出去。
說是去查探,可她並沒去,畢竟那兩人時刻跟在厲載譽身側,修為暫且又不知深淺,若是打草驚蛇,驚擾了厲載譽,恐怕不好全身而退。
在回住處時,路過的宮女小聲談論著千秋節的事。
「今年千秋節甚是熱鬧,就連幾個鄰國也派了使臣前來祝賀,帝後應當十分歡喜。」
「那些使臣定會帶不少禮品來,若是帝後一時高興,說不定會賞賜宮人些許。」
「這麼說,宴上萬萬不可出了差錯。」
「敢出差錯?你怕是不要命了。」
「自然不敢,說起來,上一年千秋節時長公主不在宮中,我聽薛大人說,使臣似是提了和親一事,可惜後來不知怎的就不了了之了,也不知今年會如何。」
「殿下……不好說,我先前在陽寧宮當值時,看陛下給陽寧宮賜的那些美人,殿下連看也未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