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道:「她見了我尚要行禮,再說這寸土之地皆是東洲厲家的,本宮進來又如何能說是擅闖。」
鮮鈺戲謔道:「殿下還不是強詞奪理。」
說完她便仔細聽起門外的動靜,避免又有婢女推門進來,不想外邊竟靜悄悄一片,不由心生疑惑,「住在這仁儀宮的是誰?」
厲青凝打開了鎏金長盒,淡淡道:「寧妃。」
「寧妃莫不是不受寵,否則怎會住在這麼偏僻的寢宮,就連宮女也沒幾個。」鮮鈺哂笑。
「不是,」厲青凝道:「她一向喜靜,也不常與其餘幾個宮的娘娘結交,是後來與皇帝提了才搬來這的。」
鮮鈺微微揚眉,「這寧妃當真如此不爭不搶?莫不是欲迎還拒。」
厲青凝聽她這番言辭,只覺得很是一言難盡,欲言又止了一會,乾脆不出聲。
她將那長盒打開,倒出了一根墨綠的線香來,拿至鼻邊細細嗅了一下後,才淡淡道:「就是此物。」
「什麼?」鮮鈺不明所以。
「馬廄里的異香,嗅起來與此香無差,此香若單獨使用,自然是清心提神的,若是再加上一料,便會使人亢奮恍惚,人已是如此,何況一匹馬。」厲青凝將手裡的線香放回了盒中,又將鎏金長盒放回了原處。
「原來如此。」鮮鈺蹙眉,「可這寧妃為何要加害於厲載譽。」
厲青凝蹙眉,「尚不知是不是寧妃所為,畢竟打掃的婢女們也是能進來的。」
鮮鈺微微頷首,「也是。」
出了仁儀宮,厲青凝回頭,卻見那紅衣美人仍跟在她身後。
跟得十分緊,似是要跟到地老天荒一般。
她蹙眉道:「怎麼?」
鮮鈺眼梢上挑,一雙眼還微微彎著,那眸光看著十分迷離,「殿下不是說本座討打麼,本座自然是跟著殿下回去,好討殿下的打了。」
厲青凝腳步一頓,氣息已然不穩。
「此次便不作數了。」她冷著臉道。
鮮鈺哂笑說:「殿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能說不作數就不作數。」
厲青凝緩緩倒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心靜氣。
鮮鈺看她久久不言,又道:「殿下不打,莫不是不捨得本座疼。」
她話音一頓,又意味深長道:「本座又不怕疼。」
厲青凝見她執迷不悟,多次說教仍是不肯改,這白日之下還是這般無禮輕浮,更是覺得一言難盡。
「殿下若不小懲一番,說不定本座日後就更加放肆了。」鮮鈺話音緩緩,似蠱惑一般。
厲青凝手足發麻,只覺得雙耳似在嗡鳴一般。
她不想如了這人的願,可又覺得這長公主身份在她面前形同虛設一般。
十分氣人。
又思及這人連自己年歲都不清不楚的,莫名恨鐵不成鋼。
「殿下。」身後的紅衣人目光灼灼,聲音嬌囀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