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青凝假裝冷靜,「那便喝。」
聽罷,鮮鈺就越過了厲青凝,半個身子橫在她上方,一條腿已跨了過去。
厲青凝原本還能忍耐些許,如今這一折騰,氣息驟然亂了。
她暗暗運轉靈氣,試圖寧心靜神,可沒想到靈氣所經,似星火蔓延了一般,原本只是耳畔有些熱,接著周身都似燒起一般。
門忽然被叩響,不錯,又是芳心。
沒過多久,生性狡黠的鮮鈺是在陽寧宮裡好好待著了,可厲青凝卻被召走了。
厲載譽找她,天剛亮便召了她過去。
厲青凝神色沉沉,走前叮囑了芳心,她屋裡的人想要什麼便給什麼,就是不能讓那人走出陽寧宮的門。
她朱唇緊抿著,一張皎如秋月的臉冷得有些嚇人,似是被打攪了什麼好事一般。
那拿著拂塵的太監看見她的臉色時愣了一瞬,竟覺得寒意從腳底真躥到了頭頂去,可再一眨眼,又看見厲青凝神色如常。
他暗暗又打量了幾眼,見厲青凝確實神色如常,那模樣仍是冷冷淡淡的,但還算溫和,美得像是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的明月。
太監暗忖,定是他看錯了,否則怎會看見長公主殿下會那麼陰森森地看人。
未到元正殿,卻去了春華池邊上。
那池是許久前挖的了,裡邊養了不少魚,經過一段時日,那池裡的魚看上去十分肥美了,可畢竟是皇帝的魚,誰也沒膽子打撈。
厲載譽坐在涼亭里,身後站著兩個宮女在搖扇,而身側一個寵妃也不在。
厲青凝到時,厲載譽擺擺手讓宮女退下了。
她微微低身行禮,那眉眼低垂著,似是十分好掌控的樣子。
可厲青凝神情雖放軟了,心卻又涼上了幾分。
果不其然,厲載譽不得安眠,也不會輕易讓她睡好。
涼亭里頓時只剩她和厲載譽兩人。
這亭子八面通風,薄如蟬翼的輕紗被涼風吹起,似涼亭外的景色入目皆是朦朦朧朧的,似是隔了霧一般。
厲青凝沒說話,又因厲載譽還未讓她坐,她也就在邊上站著。
厲載譽似是故意的,隔著軟墊躺在木椅上,過了許久才掀開了緊闔的雙眼。
他手微微一抬,朝一邊空著的石凳指去,示意厲青凝坐下。
厲青凝坐了下來,卻未逕自打開話匣子。
厲載譽姿態十分放鬆,臉色雖依舊很差,可像是十分閒逸。
他蒼白的唇緩緩動了動,說道:「朕忽然想起來,已許久未和皇妹交心了。」
「皇兄日理萬機,想來也無暇閒聊。」厲青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