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塗呸了一下,「袒露心聲?她不將你攆出門就好了,還袒露心聲。」
「是你壞了本座好事。」鮮鈺咬牙切齒道。
白塗哼笑了一聲:「不錯,老朽我就是要壞你好事。」
「真是為老不尊。」鮮鈺磨牙鑿齒。
白塗呸了一聲,「老朽我若是真看見了點什麼,那才叫為老不尊,我若不出去,你好意思麼,你捫心自問,好意思麼。」
鮮鈺哽了一下,仔細想了想,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本想拎起白塗的兔耳,可興許是前世被潛移默化了,忽然覺得如此一來太不尊重老人,只好忍了下來,磨著牙說道:「你前世可不是這樣的。」
「老朽我上輩子為你們操碎了多少心,你竟看不出來?不過,老朽這輩子倒是明白了許多。」白塗嘖嘖道。
「你一兔子能想明白什麼。」鮮鈺氣笑了。
白塗道:「前世是老朽我未看牢你,才害得你為了那什麼長公主捨身赴死的,這一世老朽可不會輕易讓你重蹈覆轍,不會讓你輕易著了她的道。」
「……」鮮鈺神色複雜,「本座自甘情願著她的道,再說你若真想將我看牢,也不會等著我去農舍找你。」
白塗心道豎子不可教,哼了一聲說:「罷了罷了。」
他話音一頓又說:「再說,老朽我看你這滿臉……的樣子,分明就沒被壞事,竟還想冤枉人。」
鮮鈺這才抬手捂了一下臉,後知後覺,在她疏了經脈之後,臉又熱起來了。
分外的熱。
將白塗送回了城西宅子後,鮮鈺就去天牢附近看了一圈,雖不知厲青凝的暗影藏在了何處,但應當是在周邊盯著的。
天牢被嚴加看守著,那些禁衛一個個身著厚甲,面色冷厲至極,並不是好糊弄的。
再看天牢被籠在大陣之中,她一眼尚看不出陣眼在何處,況且她也不知鳳咸王和清妃各自被關在哪一處,尚不能妄自潛入。
鮮鈺微微蹙眉,暗忖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轉身便回了城西。
回了去,只見白塗臥在桌上昏昏欲睡。
鮮鈺心裡有些煩悶,若是她的修為能更高一些,定能一眼看出陣眼所在。
她盤腿坐到了榻上,想了想還是覺得,得在厲青凝那套些話,套出丹陰殘卷所在。
想了許久,她輕聲道:「本座……想出魂。」
本來還瞌睡著的兔子猛地抬起了頭,目瞪口呆地望著床榻上盤腿坐著的姑娘。
鮮鈺屈起食指在床褥上摳了摳,說道:「你一老頭孤零零一個人那麼久,想來也不知牽腸掛肚是什麼滋味。」
白塗轉了個身,將兔尾對著她。
「可憐見的,修仙路漫漫,又不曾聽你說你有過什麼道侶之類的,定是不知情這一字該如何寫。」鮮鈺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