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妃,刑部尚書和侍郎,兩位仙長,還有佐廣大人。」芳心想了想道。
厲青凝微微頷首,「看來,陛下要有決斷了。」
芳心緊蹙的眉心微舒,「那我們攔下那賜毒酒的太監,殿下會不會追究?」
厲青凝對著銅鏡扶正了發上的步搖,不知怎的,她一對上這銅鏡,就想到那人用她的臉笑得似與芳菲競艷般,真是十分不得體。
她緩緩閉起了雙目,放下了扶在步搖上的手,說道:「不過是讓那送毒酒的太監將皇后掉的絲帕送過去,有何好追究的,又不是要搶了他的毒酒。」
「再者,」厲青凝頓了一下,又道:「若非本宮如此,陛下如今想召那宮女到元正殿也召不著了。」
「殿下所言極是。」芳心這才露出了一絲笑來。
「這一回,那宮女再從元正殿出來,就不必留她了。」厲青凝淡淡道。
「是。」芳心應聲。
屋裡燃著的桃花香從爐子裡裊裊飄出,熏得人昏昏欲睡的。
厲青凝坐著了腰背,緩緩道:「將門窗打開。」
「殿下,屋外風大。」芳心連忙道。
厲青凝蹙眉,只覺得周遭涼了許多,「可是變天了。」
「下了些雨。」芳心道。
厲青凝側頭朝窗欞望了過去,下頜微微一揚,「將窗支起。」
芳心聞言連忙將那窗欞抬起,剛抬起些許,風呼呼鑽入,將爐子上裊裊揚起的煙登時吹散了。
窗支起了一半,隱隱能看見屋外陰沉沉的天。
厲青凝朝窗外望了出去,只見那炎日被掩得嚴嚴實實,天光已近乎黯淡。
雖說現下已近晨昏,但這天色與晨時相差得也太大了些。
像是驟然間就變了天,連一絲預兆也沒有。
芳心見她望向窗外的眸色晦暗不明的,低著聲蹙眉道:「聽聞今日國師在天師台祈雨,城郊久久不曾有雨,百姓們在天師台外跪著求了許久了。」
「國師祈雨?」厲青凝神色沉沉。
「奴婢也是聽說侍衛們說的。」芳心低頭道。
厲青凝蹙起眉心,久久不言。
芳心看她神色沉沉的,心裡有些擔憂,連忙問道:「殿下今日怎總是魂不守舍的。」
「本宮魂不守舍?」厲青凝轉頭朝她看了過去。
芳心渾身一僵,支支吾吾道:「方才奴婢喊了殿下數聲,殿下都未應。」
厲青凝一哽,這還不是因為那總是得寸進尺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本宮不過是在想些事情。」
「那殿下想明白了麼,可要奴婢給殿下參謀參謀。」芳心小心問道。
厲青凝繃直了腰背,心道要是給她參謀,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