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鈺險些沒握穩手裡的茶盞,萬萬沒想到,那殘卷竟還在慰風島上。
可如今叫她怎麼回來,說是先前那七歲小孩兒陡然間拔高了麼,她活過來了,那刻著她名的玉牌也恢復了原樣,玉牌理應與她有所感應才是。
厲青凝卻依舊在蹙著眉,似是在沉思著。
「你在想什麼。」鮮鈺也跟著將眉心給擰起了。
厲青凝朝桌上扶著的兔子看了過去,眉心微蹙著,不緊不慢道:「若丹陰卷真是出自你白塗之手,為何後來會落入宮中,你百年前,究竟是何身份。」
白塗也怔住了,他不知。
厲青凝又道:「那殘卷是東洲託付給慰風島的,因修界將這丹陰卷視作邪物,故而才要將其封存在星衡柱里。」
「可,東洲是如何拿到這殘卷的?」白塗也甚是不解。
厲青凝蹙著眉,緩緩說:「你真不知?」
「我何曾騙過人。」白塗呢喃般道,「莫非我先前還是什麼功臣,又抑或是皇親國戚。」
厲青凝抬手揉了揉眉心,「此卷,乃是先帝還在世時,國師交予先帝的,後又由先帝命人帶到了慰風島。」
此話既出,鮮鈺也愣住了。
她前世找尋了這殘卷極久,可厲青凝卻未曾透露過半個字,那時也並不知道國師之事,這兔子又整日昏昏沉沉的,這也不知,那也記不得。
越往後,白塗記得的就更少了,似是連上半卷也要忘了一般,似是老糊塗了一般。
鮮鈺登時垂下了眼眸,心緒倏然間全亂了,她看著桌上那一團如雪的絨毛,話音不穩地問道:「你同那國師,是何關係?」
白塗也愣住了,許久沒擠出一句話了,半天才道:「不知。」
鮮鈺看了他許久,又問:「你當真什麼也想不起?」
「我若是知道,那定早回去享受富貴榮華了,又何必在這當只沒權沒勢的兔子。」白塗悶著聲道。
鮮鈺猛地側頭朝厲青凝望了過去,一字一頓問:「丹陰殘卷真在慰風島上?」
厲青凝本是不想點頭的,可說都說了,暗嘆了一聲才頷首道:「我未將其帶出島。」
「我要上島。」鮮鈺蹙眉道。
厲青凝抿了一下唇,「可你要如何回去,如今你玉牌不在身邊,齊明也未必能認出你來。」
鮮鈺更是覺得渾身疲乏無力,「你只需同我說那殘卷在何處,我去取便是了。」
「不可擅闖慰風島。」厲青凝淡淡道。
鮮鈺微微抿起唇,不作聲地看著桌上那半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