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幻象識破之後,這島山的真容也映入眼中。
白塗那腥紅的眼往旁一轉,果真如鮮鈺所說,待他來見人了。
他起先並未想過這慰風島上會有這麼多的弟子,似是書院一般,弟子們皆穿著弟子服,三三兩兩的在論道,在下棋,亦或是在談天說地。
未料到,島外的人小心翼翼地修行,只能對外稱作是高武,而這島上的弟子們,卻連半分擔憂也沒有,不但無須躲躲藏藏,還有仙長點撥。
只是那些弟子修為還尚欠,全都覺察不見有外人上島。
甚至連鮮鈺從他們身旁走過時都未曾發覺,還是一副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鮮鈺如閒庭信步一般,步調慢得很,顯示在一星廣場外停留了一下,見無長老在旁觀,這才往裡走去。
紅衣人從人群中穿過,那衣袂翻飛著,她臉上有噙著冷笑,宛如厲鬼一般。
正是周遭的人皆看不見她,依舊在打鬧吵雜著,她一身凶戾之氣與之格格不入,更像是惡鬼索命。
有些個五感靈敏的弟子怔愣著停下了動作,只覺得身邊似有一股寒風颳過一般,可又與山間得風不一樣,那寒意令他們不由得瑟瑟發抖,似是連靈海都不由得緊縮了一下。
分明是修為高深的仙長向他們施壓時,他們才會有這般感覺。
那幾人錯愕地循著那寒意望去,卻只看見了彼此怔愣的臉,幾人面面相覷著,過會不由得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這些弟子,不乏十來歲的,有的還更小。
白塗見狀嘖嘖道:「你在這做什麼,來嚇小孩兒?」
鮮鈺腳步一頓,又轉身在這廣場之後看了一圈,在人群中細細搜索著,邊道:「找幾位舊友。」
「你還有舊友?」白塗登時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險些就岔氣了。
鮮鈺本想去捂它的嘴,可手在那兔嘴前頓了一下,想想又覺得不對,轉而去捂起了這兔子的腹部。
白塗笑停後才道:「怎麼,莫不是你在島上時,有何人得罪過你。」
鮮鈺眉一揚,臉上的珠簾被風給吹開了,露出一張明艷的臉來,她不緊不慢道:「也不算。」
確實不算,她只是想看看風翡玉如何了。
那一回她在路上將風翡玉給攔了,才得知泊雲讓風翡玉去渡雁台取一古卷的事。
她將風翡玉攔下,又想讓風翡玉常常她前世靈海被毀之痛,索性廢了他的靈海。
若是風翡玉的靈海廢了,想來如今在慰風島上見不到他也不奇怪,畢竟這慰風島乃是傳授仙家之術了,靈海已廢之人再習不得仙家之書,再在這島上待著也無甚用處。
那風翡玉,怕是回停火宮了,她暗忖。
可這就有些奇怪了,怎連風願眠也不見了,莫不是風願眠同他一齊回了停火宮,那風停火的四子風北還又何在?
放眼望去,這一星廣場上哪有風家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