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厲青凝淡淡道。
「殿下莫不是知道什麼……」尚書低著聲問道。
厲青凝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尚書遲些便知道了。」
雖今日未去過天師台,可她大抵已能確定,一定是國師按捺不住了。
國師既然要動手,便不會輕易見人,若是有人去求見他,定然得不到回應,即便來人是因國喪一事才求見的。
如今國師借得了國運,又動了龍脈,只差分毫便能登上仙途了,哪還有心思理會這國喪。
厲青凝屈去食指砸桌上敲了幾下,渾身皆緊繃著,怎麼也鬆懈不下來。
許是出了金麟宮,她才有閒時去想些別的事。
也不知鮮鈺此時在做什麼。
一想到那人,厲青凝瞳仁一縮,面色更是冷如冰霜。
這天色大變,鮮鈺定然也知道了,也不知那人有沒有在陽寧宮裡好好呆著。
她怕極了那人會去尋國師,又怕那人會做出什麼她意想不到的事來。
久久,遠處忽有人喊了一聲「殿下」。
厲青凝連忙抬眸,卻見從遠處匆匆而來的人是芳心。
芳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到了厲青凝的身邊,微微彎下腰,在她耳邊道:「殿下,仙子讓奴婢帶一句話。」
她說得著實彆扭,依舊不大敢相信,停火宮的六姑娘和紅衣人竟是同一人。
厲青凝聞言緊蹙了眉心,冷聲道:「什麼話。」
芳心低聲道:「仙子道,她要出城一趟,會速速回來。」
厲青凝眸光一凜,倏然攏緊了五指,「她可有說出城是去哪兒。」
「仙子未說。」芳心暗暗打量了厲青凝的神色,小聲道。
厲青凝眉目間也似籠罩著黑雲一般,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分明是在按捺著怒意。
久久她才道:「她一個人去了?」
「帶了只兔子。」芳心又道。
厲青凝雙眼一閉,隱下了眼中的冷厲才緩緩睜開了眼。
「殿下?」芳心喚了一聲。
厲青凝自然猜得到鮮鈺帶著白塗去了哪裡,那人果真一刻也不能讓她省心。
除了龍脈,鮮鈺出了城還能去哪裡,莫不是要回停火宮?那自然不大可能。
雖是氣在心頭,可她還是隱隱鬆了一口氣,心道,至少沒去找國師。
許久,那被禮部尚書派去天師台的人才匆匆回來,那人瞪著一雙眼像是被嚇出了魂一般。
明明已近隆冬,可他額上竟全是汗,就連衣襟也被汗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