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該知道,龍脈已將大愈。」鮮鈺眸光凜凜,面上的笑森冷無比。
地上那人猛地錘起胸口,隨後又朝脖頸撓去,依舊覺得喘不上氣,肺腑似要被燒焦了一般,靈海還抽痛不已,令他頭暈欲吐。
他緊咬的牙關一松,說道:「不錯……不知為何,又有人報回消息,稱、稱龍脈上的紫氣復又大盛,我等猜想定是與、與天下靈氣枯竭有關……」
鮮鈺微微頷首,握著魂幡的手猛地一搖,剎那間,城牆上的魂靈紛紛退去,弓/弩咚地落在了地上。
那一抹抹白影四處衝撞著,似是撞不出這城牆。
她緩緩道:「不錯,那便由我告訴你,東洲不是你們能動得了的。」
那人驚得說不出話,只見紅衣人輕搖手中魂幡,那黑旗在風中翻飛著,有一剎那,那魂幡似是成了一張猙獰的黑臉。
隨即,他的四肢似被撕扯起來,渾身皮肉皆在發痛,就連每一根髮絲也無一倖免。
那些撕扯他的,並非是風,也並非是那紅衣人。
那紅衣人只是垂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根本沒有動手。
可為何會這般痛苦難忍?
是那些被他馭使的魂靈,如今反噬而來了。
鮮鈺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在地上翻滾掙扎的人,只見地上那人忽然不動了。
那人沒了氣息,身上臉上處處皆是黑色的印記,正是那些守城兵的魂縷所留下的。
她下頜一抬,朝那在風中飄揚的魂幡看去。
魂幡上的古字彎扭可可怖,一筆一划似是連成了一張鬼臉,這等陰邪之物,想來也會反噬其主。
地縫仍在吞吐著黑煙,那攀上天穹的濃煙似是登天的墨龍。
鮮鈺一哂,五指稍一施力便將那魂幡折斷了。
咔嚓一聲響,周遭響起陣陣尖銳刺耳的喊叫聲,是被這魂幡所馭的魂靈所嚎出來的。
她將那魂幡往城牆下正燃著的火堆里扔,那魂幡頓時被火焰吞噬。
驟然間,焰火攀高了數丈,陡然又落了下去。
再一看,那魂幡已被燒得一乾二淨,竟連灰燼也尋不著了。
數不勝數的魂靈終於衝出了城牆,轉瞬便消失在這蒼茫天地間。
四萬精騎奔入鳳咸城之中,高台上的人猛地撒下了一把鐵蒺藜。
人仰馬翻,精兵登時被掀倒了一片。
那下陷的城牆上,紅衣人皓腕一轉,地上那些鐵蒺藜便騰空而起,朝藏身在高台上的人疾襲而去。
高台上的人面上和脖頸上血紅一片,慘叫著從高台上摔下。
戰火燒起,四處皆是兵器相交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