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妥那國君磨牙鑿齒道。
「國君,那紅衣女子絕非常人!」報訊的人又道。
「援軍何在!」妥那國君蹙眉問道。
「援軍仍在路上,若不出意外,後日便能到鳳咸。」被問及的人連忙應聲。
「好,好,不過四萬人,待糧草耗盡,可有得是他們受的,那紅衣人定撐不久了。」妥那國將酒碗往地上一摔,厲聲說道。
日落而月升,兩日後,半數妥那兵退離了鳳咸城。
而在屋宅之中,鮮鈺捧著碗吃了小半碗肉糜。
她抿了一下唇,放下碗便朝一旁的竹床坐了過去。
厲青凝仍是一身玄衣,那衣袂上沾了不少污漬,所幸玄衣不顯污濁,即便是沾了血也讓人看不出來。
只是她向來愛潔,早已不能忍受,可現下又別無他法,只能忍著。
竹床嘎吱一聲響起,她便知道是鮮鈺坐過來了。
鮮鈺不但坐上了竹床,還伸手去捏住了厲青凝搭在膝上的手,她二話不說便將一縷靈氣往厲青凝的靈海里探。
只見那靈海尚未被傷及,她才安心將靈氣收回。
厲青凝緊閉著眼一動不動,若非是氣息亂了些許,鮮鈺定以為她睡著了。
可坐著又如何能睡,想來也並非是真的在睡。
鮮鈺笑了,她就是愛極了厲青凝這故作正經的模樣,明明思緒都亂成一團了,偏偏還要裝作聖人。
她壓低了聲音道:「鈺兒給師姐捏捏肩。」
這話音一落,她便看見厲青凝搭在膝上手微微動了動。
鮮鈺抬起手,將十指輕飄飄的往厲青凝的肩上搭,可還未施以氣力,便聽見那被她碰了肩的人道——
「手拿開。」
言簡意賅,冷淡非常。
鮮鈺還偏不將手挪開,手往下一滑,細瘦的手臂便環上了厲青凝那錦帶束著的腰。
「做什麼。」厲青凝仍是閉著眼,唯恐一睜眼就看見這人詭計得逞的模樣。
鮮鈺環著她的腰,軟聲細語地道:「怎這般生分了,先前你碰我的次數還少麼,我不過是碰你一下,你倒問我做什麼。」
話音一頓,她壓低著聲音道:「殿下也不問鈺兒有多委屈。」
厲青凝蹙起眉,心道她若睜眼便算她輸了,這人明擺著就是故意這麼說。
鮮鈺抬起眼,看見厲青凝眼皮底下那眼珠子轉了轉。
厲青凝本欲睜眼,想看看這人究竟又在鬧什麼,可一想到這人定沒安好心,又將眼閉得更緊了。
鮮鈺翹起唇角,又意味深長道:「殿下莫不是累極想睡了,不然為何不看我,難不成是夢裡見著的我更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