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陸城就開始被安排大量的工作,經常被迫不眠不休的趕工,非常辛苦不說,還常常需要畫自己根本不喜歡的東西,他一直很痛苦。
最近高負荷的工作壓力帶來的情緒問題越來越嚴重,陸城的狀態越來越差,很難按時交出作品,可他又不能違約或者解約,因為陸濤當年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騙他簽了協議,這些年裡他畫漫畫的收入絕大部分都進了陸濤的口袋,但如果要提前解約,那麼高額的違約金都得要他自己來承擔。
聽完了老兩口的講述,唐小姐直接氣哭了。
活著的二十多年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內心這麼強烈的無力感和疼痛感。
一個人天生患有不能根治的疾病,擁有不健全的心智,無法開口和這個世界溝通,只能孤獨的一個人面對一切,本來就已經很不幸了,可卻還要面這個對世界的惡人。
哭完之後,唐小姐暗暗發誓:勢必竭盡全力,替陸城討個公道!還他自由!
接到唐小姐的電話,聽出她嗓子都啞了,蔣寧還嚇了一跳,而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雖然很心酸,也很愁,唐小姐是很善良,可這次好像有點善良的過頭了。
說起來,陸城畢竟能工作,獨立生活,就代表他病情並沒有嚴重到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簽的合同都是有效的,就算打官司也很可能也打不贏,唐小姐作為一個比他更有實戰經驗的在職律師,當然更明白這點,但她還是決定一意孤行的試一試。
唐小姐認真且堅定,蔣寧覺得幾乎也沒有什麼勸阻的必要性,但她如今是程慕言的御用律師,在業界的名聲正處於上升期,接一場必輸的案子總歸不太好。
再者,唐心與陸城的關係越來越親近,未來很可能會因為這個在某些事情上造人詬病,於是,蔣寧以就業前的鍛鍊為由,提出由他作為陸城的律師來打這場官司。
...
剛演完一場槍戰戲,程慕言滾了滿身的灰土和草屑,臉上的嫌棄明顯到導演明明覺得還差點意思,愣是沒敢當下就開口讓他再來一遍。
到休息區,程慕言一坐下來三五個臨時小助理立刻一股腦兒圍了上來,擦臉的,擦手的,遞水的...
程慕言覺得煩,揮揮手把大家都趕走,只留下了吳哥。
吳哥心領神會的把手機給孩子遞過去:「有未接電話。」
程慕言隨口一問。「誰啊?」
吳哥哼了哼,要笑不笑的:「『小可愛』」
「…」
忽的奪過手機,程慕言瞪著吳哥:「你怎麼還偷窺我隱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