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過來。蔣旻池給他拿了瓶水,擰開,遞給他,「哪能需要他們這麼照看著,大家都很忙。小奚,你給叔叔阿姨說不用過來了。」
許奚沒反對,點點頭。
「下午還得做檢查是嗎?」他拿起桌子上的單子看。
「對。不過應該很快。第一輪檢查都弄完了。」
那些檢查多是一些數據評估,許奚不懂其意,但是能大概看到那些數字都在某些區間裡。
但是另一些又不在,特別是什麼細胞活躍量之類的。
「沒事兒,別擔心。」蔣旻池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安慰道。
下午的時候,蔣宗耀打了個電話過來。
「要不我跟你媽媽還是過去一趟?」
前幾天定好手術時間的時候,蔣宗耀就說要不過去陪著,但是被蔣旻池拒絕了。
「真不用,爸。大家各忙各的,沒必要這麼緊張。」
蔣宗耀少有的沉默著沒回答。
他是屬於那種傳統父親一類,少言寡語,很少把情緒表露出來。
在醫院和在學術建設上,他都有著極高的地位。這樣也使得他好像必須表現得穩重。
「那蔣未呢,我讓他過去一趟。」片刻後,蔣宗耀又說。
「也不用。他自己公司的事情也多,何必拋下一切過來。這裡有小奚,還有他的爸爸媽媽,還有一些朋友,真有什麼事兒,也是能找到人的。」
「倒不是說你找不到人幫忙……」蔣宗耀把後半句咽回去了。
但是沒說完的那句話,蔣旻池還是能意會到。
都是學醫的,這樣的手術風險有多大,誰都知道。
「沒事兒。你們放心。」最後蔣旻池寬慰說。
雖然住進去了,但是因為還沒手術,他們也是可以自己安排時間的。
之前許奚說,想推著蔣旻池去海邊散步,但是來了一個多月,愣是沒找到機會。
今年五六月份的洛杉磯大多是晴天。許奚終於找到個空檔,在一個天邊有著金色殘雲的傍晚,推著蔣旻池去了海邊。
那天幾乎沒有風,日落剛好浮在海面上,隨著海浪蕩起,像是在水上漂浮。
水面鋪著一層燦爛炫目的金粉。
這樣的天氣讓人很想接吻。
但是許奚卻沒找他接吻,一路上都很沉默,只是偶爾才說兩句話。
走了一會兒,他們找了個空地兒坐下,接著就望著遠處的日落一點一點地被海妖吸走。
蔣旻池轉頭看看許奚,見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絲隱忍,被一份低沉的面色掩蓋在下面。
「小奚。」蔣旻池叫他。
「嗯?」許奚把眼神從遠方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