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許奚困了,想睡覺。蔣旻池其實不太想他這麼早睡,不然晚上又睡不著。可是想著能睡也是好的,大不了晚上他陪久一點,於是就拉著人回了房。
房間很乾淨,床也鋪得暖暖和和,床單是柔和的淺杏色。許奚沒在這睡過,第一次躺在蔣旻池以前的床上,有點莫名的興奮。
蔣旻池沒走,和衣躺在旁邊陪他。
「這是你以前的房間耶。」許奚一雙圓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就是普通的一張床,卻覺得像個寶貝。
「嗯。」蔣旻池輕輕拍他,「現在是我們倆的。」
許奚幸福死了,滾到蔣旻池懷裡讓他抱,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輕聲退出房間後,蔣旻池在蔣未門口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敲了門。
蔣未看到進門的是蔣旻池,一瞬間有點慌亂,但是其中又夾雜一些很複雜的情緒,蔣旻池不太清楚。
他只是知道,蔣未是不自在的。
「哥。」不過蔣未還是先叫了一聲。
蔣旻池點頭進去,來到窗邊坐到窗台上,然後才問:
「最近怎麼樣?」
蔣未沉默幾秒才回答:「還不錯。」
算起來,兩兄弟確實是好久都沒有認真說過話了。出事以前,蔣旻池工作學習忙,身邊又有許奚,蔣未跟他見面的機會都少。
出事後就更別說了,蔣旻池是什麼話都不太想講的。
不過再怎麼都還是兄弟,血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不管中間隔得多久,只要坐下來,都能立馬找回家人的感覺。
所以蔣旻池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那你跟賀舟呢?」
蔣未本垂著的頭,這下埋得更低了。他其實不太想跟蔣旻池談方賀舟,有種脫褲子示眾的感覺。
「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片刻過後,他回答道,「都是一些意外。哥你也知道,成年人嘛,偶爾有點意外也很正常。」
「是這樣嗎?」蔣旻池試探著問。
「當然。那天你不是聽到了嗎,我們真的什麼關係都不會有。他這樣,估計是因為你的關係吧,所以總覺得愧疚。但是我真的沒有覺得什麼的。」
「賀舟不是那樣的人。」蔣旻池欲替方賀舟辯解。
「嗯。」蔣未有點頹喪,「不過若要說愧疚的話,確實是我對不起他。」
蔣旻池大概能明白蔣未口中的愧疚指的什麼方面。方賀舟畢竟跟他們都不同。
「他也不會這麼想。」可他到底是懂方賀舟的。
「嗯。」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你想怎麼處理,我都支持你。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