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的眼淚放肆的掉了很久,最後好不容易才停下來,他吸了吸鼻子,舒了口氣,又問。「最後一個問題,這十年,你為什麼不見我?」
邢延聽後緊擰的眉心立刻動了動,看表情似乎是正在糾結什麼,片刻後他終於抬起了頭,可他剛張了張嘴要說話。
沈鬱突然來了句。「是因為恨我嗎?」
邢延喉結微微動了動,很明顯是把之前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才又回答的。「不是。」
「所以就只是不想見。」沈鬱說著,把臉上的淚水抹去,吸了吸鼻子,又苦笑了一聲。
邢延,十年,一百二十三個月,你哪怕只當我是個普通同學,能同意見我一次,我今天都不會這麼失望。」
邢延聽後蹙眉片刻,又把頭低了下去。
「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也不會再用胡作非為來威脅你,放心,我會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沈鬱說著,拖過旁邊放著的雙拐拄著站了起來。
「你也好好的,最近這兩年冬天特別冷,經常在外面跑多穿點衣服,我平時工作忙,不一定能經常聯繫你,萬一遇到麻煩,你記得主動告訴我。」
「我們雖然不能做戀人,但曾經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關係應該比普通朋友親近,我是有責任照顧你的,所以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氣。」
說完,他站那兒繼續看著邢延看了會兒,收回目光,拄著拐杖走出了小屋。
而他走後,邢延原地蹲坐在那裡低著頭沉默了很久。
很久之後,他也走出小屋,站在門口盯著遠處空無一人的小路盡頭看了會兒。
許久之後,他又回頭去電瓶車的配送箱裡拿出剛才拿起又放下的紙袋,打開看了眼,然後拿著往屋裡走。
走著走著,腳步慢慢停住,一隻手抓緊了紙袋的邊緣,另一隻手摁住胸口,緩緩蹲下去,把臉深深的埋進了膝蓋里。
那是他今天下班後騎車去曾經高中附近的一家百年老字號的糕點鋪子買的榛子蛋糕,為了買到最新出爐的
喃風
,他在店裡等了很久,還特意讓老板幫忙包了層保溫袋,回家的路上騎車騎的很快很快,生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