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空氣濕度大,又是在山裡,春夏更替的季節時不常的就得來一場雨。
有天緊鑼密鼓的拍攝又被突來的降雨不得不暫停,沈鬱正在劇組提供的房車裡休息,孫萌來了。
大姐拉著個臉,上車二話沒說,直接把手裡拿著的東西拍在了沈鬱面前的小桌板上。
是一疊文件,首頁標題大字格外醒目:藝人解約合同書。
沈鬱看了眼,頗顯意外道。「 這麼痛快,連勸都不勸一下的嗎?」
「勸你就會聽嗎?」 孫萌說。「但凡這個世界上有治戀愛腦的藥,花多少錢我都得買來掰著嘴給你灌進去。」
「那幸虧沒有。」 沈鬱說。「不然就我這病入膏肓的程度,劑量少了都不管用,怕是得灌到你傾家蕩產。」
「快閉嘴吧你。」孫萌直接無語道:「有閒工夫在這兒跟我扯那沒用的,不如用你僅剩的那點還沒被腐蝕的腦子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沒什麼好想的。」沈鬱說。「 等以後徹底涼下來,我就天天去邢延他們家門口蹲著,磨到他爸媽同意讓邢延和我在一起為止。」
「…」孫萌直接揉起了太陽穴。
沈鬱繼續說。「他爸媽願意打就打,願意罵就罵,反正也打不死,等他們攆煩了罵夠了,我就再天天追著他們屁股後邊哭,裝可憐賣慘求原諒,邢延爸媽都是嘴硬心軟的人,早晚會被我哭的…」
「行了打住吧!」
孫萌實在聽不下去了。「都到這份上了還有心情吹牛你也是夠可以的,光耍嘴有什麼用,到時候你要是真能幹得出這事兒,我敬你是條漢子。」
「…」 沈鬱耷拉下眼皮不說話了。
毫無疑問他確實是吹牛,倒也不是拉不下臉去幹這種事,主要是沒用,就算他哭死在家門口,邢延媽媽也不會因此就接受他。
「再想想吧,反正距你現在這部戲結束還有段時間,合同也不著急簽。」 孫萌說。「事業前途的事不是小事,別一拍腦門兒說決定就決定,再想想。」
「…」沈鬱沒吭聲,抬眼看向那疊合同,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叮了一聲,收到了邢延的信息:
——上班了。
話說,自從上次沈鬱找邢延媽媽聊過那次之後,過了沒幾天,邢延就被放回去上班了,被限制的手機也可以自由使用了,平時除了早晚在家避諱,上班時間可以隨便和他說話。
沈鬱不認為這是自己聊的那場天起的作用,但毫無疑問這還是給了他零星一點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