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都沒等他再說話,媽媽更用力的甩開他,隨後抓著他拖到樓梯口,直接把他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一層樓高,十幾個台階,本就渾身是傷,從上面摔下來,沈鬱險些當場昏迷。
而這一摔,也讓沈鬱抱著的零星那點希望也直接破碎了。
其實一直以來,沈鬱都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媽媽是恨他的,因為媽媽當年是不願意嫁給爸爸的,只不過未婚先孕有了他,才不得已和爸爸結了婚。
後來日子過的越來越不好,爸爸也變得越來越變本加厲,她就把所有的恨都歸結於了沈鬱的出現,認為孩子是她所承受一切苦難的根源。
所以她從來才沒想過改變現狀,不想離婚,也不想逃離,甚至當初沈鬱送她去外地,都是強行把她拖走的,她就是要留下當父子倆的點火油桶,看著他們父子一天到晚棍棒相見,打的頭破血流,要他們的生活永無寧日。
即便現在沈鬱的爸爸死了,她的恨意也並沒有因此消退,她不想讓沈鬱過安生日子,她要讓沈鬱良心不安,永遠愧疚而自責的活著。
沈鬱是能猜到的,但他不想放棄,他掙扎著站起來,盡力保持清醒,忍著身體上的劇痛順著樓梯爬上去,跪在媽媽面前繼續求她。
「 如果你恨我,你想打想罵想怎麼折磨我都行,但不要牽扯其他人行嗎,我求求你,放過邢延!」
「只要你肯放過他,我怎麼都行,怎麼樣我都不會反抗,如果你看見我煩,也想讓我去死,我馬上從樓上跳下去,只要你放過他,我求求你,放過他。」
沈鬱就那麼跪在那裡,在媽媽的腳邊,一直給她磕頭,磕的額頭都滲出了血。
可媽媽卻只是冷漠的看著,最後抓著他的頭髮對他說了一句:「如果你死了,我連諒解書都不會簽。」
說完就用力一推,再次把他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即便是這樣,後來沈鬱也一直並沒有放棄,跪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祈求,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迫,嘗試了很多辦法,一直沒能讓她改口。
那期間邢延的父母也找過沈鬱媽媽無數次,承諾只要她肯作事實證明,錢仍然會給,甚至可以給更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哭著,求著…
可不管怎麼求,沈鬱媽媽就是不答應,在庭審時一口咬定沈鬱爸爸沒有企圖殺人的行為。
當時邢延家周圍的鄰居,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們,甚至沈鬱家的鄰居,都曾出面為邢延說話,向法官求情。
但法律是講證據的,人情次之,當時案件調查審理,拖拖拉拉了好幾個月,最後仍然不能徹底扭轉局面。
最後故意傷人罪名成立,即便法官們參考了學校老師同學以及鄰居們的請願書,又看在邢延年紀小,平時品學兼優的份上,盡最大的可能減少了量刑,可也還是判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