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個普通小孩兒,也會需要關愛,需要媽媽,即便是能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媽媽是不喜歡他的,他也還是一直在很努力的討好,試圖把自己和媽媽的關係變的親近一點。
每次爸爸發瘋打人,他都會用自己小小的身體擋在前面,從最開始一腳就能被踢飛,到後來終於能強大到爸爸不再是他的對手,期間不知道死里逃生了多少次。
他自認已經盡力做到了自己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一切,可是最後,居然是他一直努力護著的媽媽給了他最沉痛的一刀。
沈鬱或許這輩子都忘不了,當他滿身是傷的跪在地上磕頭磕到血淚橫流時,媽媽仍然一臉冷漠對他說出口的那句話。
「 我的人生已經被毀了,你憑什麼能得到圓滿。」
後來的這些年,每每回想起那個畫面,沈鬱都恨的咬牙切齒。
那可是他從小到大無數次不惜豁出性命去保護著的母親啊,他實在想不通,她怎麼就能在最後的關頭,那樣對待他。
為了不讓他圓滿,選擇污衊邢延,讓他那麼喜歡的人因為他而惹上牢獄之災,讓他一生背負愧疚與罪惡感,永遠在邢延家人面前抬不起頭,永遠沒有底氣,永遠不能心安理得的去爭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要讓他們入土為安,他們又憑什麼可以踏踏實實的結束這一生?
這是後來的十年裡,沈鬱第一次再來這個地方,再次面對他的父母,他定定的站在那裡,盯著格子裡那兩壇骨灰,滿腔的憤怒與恨意,最終都歸為一句話:
「不是想看我永遠痛苦的活著嗎,那你們就不要安眠,就繼續飄在虛無的空氣里,好好看著吧。」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南方片場之後,為了補上因為他的缺席而導致落下的拍攝進度,沈鬱補償了導演組一部分經費,主動加班加點日夜趕工,短時間內忙的一塌糊塗。
加班趕工的同時,沈鬱也開啟了一項固定任務,那就是每天拍點日常小視頻發到公共平台。
沒什么正經事,就是說說自己一天都幹了什麼,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兒,吃到了什麼好吃的以及不好吃的東西,每天的內容都不一樣,但每天基本都是通篇廢話。
由於他之前沒這麼幹過,很少在公共平台發自己的私人動態,以至於當他開始每天都會樂呵呵的發上那麼一段小視頻,跟每晚做例行報告似的,短時間內久引起了很大的關注度,還鬧過不少熱搜,甚至被調侃是內娛主動開啟「夢女養成計劃」第一人。
那段時間就連很多圈裡朋友刷到他的視頻,都得給他發私信來上一句:這熱戀中的人狀態就是不一樣啊,瞧最近給你春風得意的。
也就是身邊一起工作的人知道,沈鬱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