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濬就著她的手喝了,又枕回她腿上。
顧清菀右手把碗擱下,看徐濬在蹙眉摸著太陽穴,便伸手給他揉著。
「想不到聶翰那麼拿得起、放得下!也不知道他額頭上的墨字擦木芙蓉花膏能不能消退些。」
徐濬道:「你還挺關心他嘛。」
「我不是幫你籠絡人才麼。你要是不看重他,就會讓他留在聶家的塢堡守著這一方了。在你心頭,顯然是覺得他一個人比這塊地盤還有分量。墨刑不是重刑,但是很侮辱人格。如果能消退些,也不用把額發留那麼長了。」
顧清菀覺得聶翰的臉型挺好的,那麼留額發有點暴殄天物。當然,他整個人都長得挺好,就是額頭上那字白璧微瑕。
徐濬相信顧清菀對聶翰沒有別的心思,就單純欣賞他的臉。但聶翰可未必!
甚至他拋家舍業跟他們去南地,除了他說的那個理由,這裡頭未必跟他家菀菀就一點關係沒有。
要不是人才難得,哼!
接下來就是陸續開拔了,徐濬和顧清菀是等到山上的人走了一半才出發的。
山路不好走,徐濬讓顧清菀還是在他馬背上就是了。
「不用,又不趕時間。我也不是不會騎馬,還非得你分心照顧著。」
她今天換回女裝的騎馬裝了。一穿就覺得胸口略緊了些,還讓蓮心給放了放。
徐濬道:「那行吧,你先自己騎著。」
之前一路軟玉溫香的摟著,可那是逃命,哪有什麼旖旎心思?
哼,反正真到了那險峻的地界,她還是得乖乖到自己馬背上來。
這麼趕路,一天走個百八十里。然後埋鍋造飯,安營紮寨。一路優哉游哉跟遊山玩水差不多了。
大概走了七八天還沒走出朝廷控制的範圍。也就是他們走得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這才沒被發現。而且,越是人跡罕至,越是風光迷人。
顧清菀路上甚至還下馬採過兩回花。遇到好看又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徐濬還爬上去幫她采。
惹得隨行的千把人面面相覷。
這裡頭有五百人是正規軍,還有百五是徐顧軍最精銳的士卒。他們一開始震驚於顧將軍原來是女的,現在又被爬懸崖給媳婦兒採花的徐將軍驚著了。
正規軍里還有一百多人去帶領『逃荒隊』南下了。據收到的消息,已經有幾撥走到徐濬舅舅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