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李映盯著一整張習題紙上，就那一塊有白色塗改液。
“她沒說讓你去重點班嗎？”
“說了。”李映誠實道。
林凡萱一副熱心腸的樣子，壓低聲音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啊？重點班多好啊，聽說老師都跟平行班的老師不是一個水平。而且重點班特別安靜，上課連開小差的沒有。”
“多好的學習氛圍啊，你為什麼不去。”林凡萱見李映半天沒反應，又補充一句:“要是我，我沒準就去。”
李映攥著自己的手指頭，圓潤乾淨的指甲修的整整齊齊，她悶聲說道:“我覺得咱們班級氛圍就挺好。好了，林凡萱你別再勸我，我知道我自己的選擇和打算。”
林凡萱咬著唇不說話。
物理課總是比別的課要枯燥無趣很多，但李映聽的津津有味。
她喜歡這些東西。
“姜琛。”
物理老師是這學期剛來的新老師，新學期都過去一半了，他還是認不全班級里人的名字，於是便拿著班級的點名冊，隨便點個人提問。
姜琛站起來，他個子很高，擠在座位的空地，桌子被他擠得歪七扭八。他俊俏的臉上沾著一張撲克牌，還是紅桃A，睡眼惺忪的模樣:“恩？老師你叫我啊？”
物理老師是個中年男子，很年輕，姓王，鼻樑上架著一副細框眼鏡。上身襯衫，下身西裝褲，看起來文質彬彬，他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鏡框:“姜琛是吧？你來上黑板畫一下，剛才講的那題的電路圖。”
“老師。”姜琛這會醒了，他笑了笑，嘴角的酒窩像是盛滿了窗外的陽光，他伸手拿掉自己臉上的撲克牌說道:“我不會啊。”
他話一出，教室里極為安靜。
王老師微微皺眉:“我剛才講課，你都在幹什麼？你為什麼不聽？”
“睡覺了。”
“……”上課睡覺還能能這麼理所當然，王老師看他的眼神明顯不悅：“那你現在站著上課吧。”
姜琛一笑，面前的書本一合，捧著就站在了最後一排靠牆的位置，雖然他自己那個位置跟牆也沒啥區別：“也行。”
教室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坐在座位上的每個人都低著頭，誰都能看出物理老師心情不好，生怕上去觸動了他的霉頭。
姜琛說站還就真的站了一節課，他閉著眼睛，身子依靠在身後的牆上，手插進口袋裡。
“那我們接著講。”王老師臉色不太好看，盯著姜琛看了好半天，才翻開書本說道。
李映左耳朵聽著物理老師講課，右耳朵聽著班級後面的動靜。
林凡萱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因為心不在焉被嚇了一跳。
“哎哎哎，李映。”林凡萱小聲地說道，她舉起書本擋在兩個人面前，餘光還偷偷瞄講台上的物理老師，見他沒看過來才接著說。
“我還是覺得，你去重點班比較好哎，你不是一直都想考進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