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粗糙陳舊的牆壁,角落裡散落著一塊塊的石灰,窗外在下著雨,陰冷潮濕的氣息從縫隙里吹進來。
視線黯淡,隱約能借著月光看清屋內的陳列擺設,房間很亂,堆砌在角落的垃圾和隨處可見的罐裝空啤酒瓶,桌上扔著一串鑰匙,上面鏽跡斑斑。
她手指動了動,頭疼欲裂。
這是哪?
窗戶沒關,冰涼的雨水飄散進來,落在她臉上,濕潤又潮濕的氣息,這感覺一點都不舒適。
牆壁,桌椅,床鋪。
熟悉又陌生的場景,讓熊夏不自在的縮了縮已經凍僵的雙腿,她眼皮一直發沉下墜。
一動,腳尖好像踢到什麼。
渾身發軟沒有力氣,熊夏強撐著彎腰往前抓了抓。在她的腳邊,似乎有個厚重的書本,能隱隱約約看清它的輪廓,但不真切。
“有人在嗎?”
沒人回應她。
印象中,她好像出了車禍?為什麼她會到這個地方?
零零碎碎的灰色片段在她腦海中拼湊起來。
熊夏猛地想起,她當時在正準備去面試的路上,突然看到有個小孩站在馬路中央,車流湍急,一輛貨車直奔孩子。於是她想也沒想的撲了過去,再之後就出現在這。
她是死了?
熊夏眸光黯淡。
可要是死了,腹中強烈的飢餓感又是怎麼回事?
熊夏埋頭在雙腿之間,休息了片刻,她手撐在身後的牆壁上,站了起來。掌心處冰冷磨砂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哆嗦。
窗外雨聲驟停。
借著不算明亮的月光,她看清了自己身上每一處都有大大小小並且深淺不一的傷痕。
甚至有些疤痕是刀傷。
不對,她什麼時候身上有刀傷?
“咕嚕嚕——”
她實在太餓了,已經顧不得眼前稀奇古怪的場景,和身上莫名其妙的傷痕,此時此刻只想找點吃的。
適應了一會,她沿著牆壁去摸索屋裡的開關,腳下的路並不平坦,她踩到很多空的易拉罐。
終於,她摸到一個東西,像是開關的形狀。
“啪——”
熊夏眯了眯眼睛,她還不是很適應明亮的光線,眼眸被刺痛。
房頂不高,污漬斑斑的鎢絲燈在她頭頂上方,這裡像是一處地下室,但屋裡設有門窗。在她身後是洗手池,幾根布滿厚重灰塵的水管錯綜複雜地交疊在一起,她走過去擰開水龍頭。
褐黃色的水流伴隨著泥沙一點點流出來,泥沙流淨後,水流噴涌而出,逐漸變得透明。
她先是接了把水洗臉,冰涼的水拍在臉上,熊夏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