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殿下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更是有一種絲毫不加掩飾的咄咄逼人,趙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讓七公主殿下看不順眼了,她就連想要辯解都不知道該從何辯解!
炎涼看著趙妃這樣慌張無措、嚇破了膽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
前世的時候,這位趙妃趙雲霜娘娘,可是憑藉著後宮位分最高的女人這一身份,被新帝封為了太后娘娘,從此由一位算不上多驚才絕艷的后妃,成為了後宮所有女人都需要跪拜的貴人。
那時候的趙太后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炎涼前世見到趙雲霜的時候,趙雲霜已經做了好幾年的太后娘娘了,通身的氣派漸漸被養了出來,坐在那裡不開口的話,還真有那麼幾分像回事的威嚴。
炎涼那時剛剛刺殺新帝失敗,武功全廢被困在天牢里,趙太后背著新帝過來,用了一種有些拿腔作調故作威勢的語氣告訴炎涼,炎涼要是不去和親,沐清眠和高彥文就會有性命之憂。
高彥文,就是那個被炎涼誤會成沐清眠夫君的人。
炎涼甚至深信不疑,她的眠姐姐已經和那個叫做高彥文的男人成了親,聽見趙太后的話,自從入了天牢就動都未動仿佛一具僵硬屍體的炎涼瞬間睜開了眼睛。
「你說什麼?」炎涼的目光凌冽得像是刀子,狠狠扎著面前的趙太后。
哪怕武功全廢了,血衣魔女這樣的一眼仍舊足以讓人心驚膽寒。
趙雲霜被嚇得不輕,面上卻是繃住了趙太后的威嚴,她朝炎涼四肢上那碗口粗的鐵鏈上看了好幾眼,又看了看橫在自己和炎涼之間的堅固牢籠,這才放下心來,繼續拿腔作調道:「哀家言盡於此,血衣魔女好好想想吧。」
扔下這句話,趙雲霜便忙不迭地離開了。
對於沐清眠的事,哪怕只是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炎涼也絕不允許她的眠姐姐出現任何閃失。更何況那時候炎涼已經因為紫金碧血蠍毒而走火入魔了,心智難能清明,就算廢了武功被關在天牢裡面能夠緩解一些,可是被趙雲霜這麼一激,便立即又發作了起來。
這才有了後來炎涼主動與新帝做下交易,以和親長公主的身份去了荊地。
如今回想起來,炎涼其實都能看清楚,趙雲霜那是當太后娘娘當得久了,野心也增長起來了。她的親生兒子炎明俐也在檀門之亂中喪生了,趙雲霜不是對新帝沒有任何怨言的,趙雲霜覺得反正新帝這個皇位也不名正言順,其中還有她自己的功勞,新仇舊恨與利益糾葛在一起,最終讓趙雲霜不滿新帝繼續坐在那個位子上,她想仗著自己的太后身份,扶植一個聽自己的話的皇帝。
想要扶植一個聽自己的話的皇帝,那首先需要對付的,就是那時候的炎易璞。趙雲霜這一手是打算著讓炎涼主動開口請求和親,好敗壞炎易璞的名聲——畢竟整個大容,也就剩下炎涼這一個炎家的血脈了,讓唯一的長公主去和親,天下人能把炎易璞的脊梁骨都戳破。
除此之外,趙雲霜還藏了更深的心思——血衣魔女那是能夠心甘情願當一個和親長公主的人嗎?就算她拿捏住了血衣魔女的弱點,又怎麼能保證可以控制血衣魔女不再發瘋?萬一血衣魔女忽然之間就不想和親了,那必然是要鬧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