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靠近的氣息極具壓迫感,沈橘下意識縮縮脖子。謝行舟平時看起來懶洋洋的,有時卻也會像這樣渾身散發出捕獵者一樣危險的氣息,如同最初在太華夜碧見到他的時候,那副隱匿於暗處黑豹般的模樣。
“怎麼突然親我,親完又跑?”伸手把玩她垂下來的馬尾,鮮艷的姬胡桃色,即便在夜色中也有著如同美味甜點的色澤。
“你、你好意思問?”沈橘偏著頭不看他,用沒好氣地回答掩飾還在瘋狂跳動的心臟:“莫名其妙說什麼我是你未婚妻,害得我被人家威脅不親你就要拒絕和謝氏合作。我都犧牲這麼大了,你還不快點把配音的事答應了?”
“其實你可以不管我。”謝行舟笑起來,他的笑和他的聲音一樣好聽,如同迴響在低音域的大提琴,低沉舒緩。
沈橘覺得他這話也太無恥了,抬眼去瞪他。
謝行舟被她一瞪笑得更開心了。她好像總是喜歡做一些操心的事,比如最初送他回家幫他遛狗之後,還替Orange洗了爪子。也比如明明可以不搭理琉璃子,卻因為擔心接受了威脅。
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謝行舟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聽出來的寵溺:“好了好了,我謝謝你。”
“你本來就該謝謝我!”
“嗯,是。”謝行舟跟受訓小學生一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點頭:“感謝沈橘小姐危難之時出手相助,我一定好好考慮配音的事,行了?”
沈橘不說話,只點了點頭。
謝行舟替她拉開車門,護著她坐進去。自己重新繞回駕駛座,發動越野車的同時也開口解釋:“我這次來日本的目的之一確實是和九條琉璃子相親,不過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所以,你是應該負點責。”
沈橘不明白這口鍋怎麼兜兜轉轉又扣她頭上了,不解地去看謝行舟。
謝行舟打了一下方向盤,一邊觀察路況一邊回答她:“日本的工作和相親的事本來是安排給謝行止的,他那天來找我就是想甩鍋。”
沈橘想起謝行止來找謝行舟那天早上他們的爭吵,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甩鍋這種事怎麼能讓他得逞。不過,後來處理微博那件事的時候,我打亂了他的安排。作為代價,日本的事由我來做。”謝行舟看一眼沈橘,勾唇:“你說,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其實那天謝行止不僅甩鍋,還拿他和沈橘的關係算計他。謝行止告訴他,他已經知道了他配音的事,也知道他最近還有繼續配音工作的打算。至於是誰告訴他的,沒明說,言語裡暗示的都是沈橘。
當時謝行舟確實也想過是不是沈橘,就在他還沒想清楚的時候,她居然又作了一波死。謝行舟是真的被她氣得腦仁疼,但也想明白了,謝行止一向心臟,他的說辭大概率是看見沈橘出現在他家後臨時編造來刺激他的。畢竟這小東西這麼傻,真和謝行止說了他還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