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落的過程當中,兩人感覺除了對方的雙眼,全世界便什麼都不剩下了,也不知道滾了多久兩人才終於停了下來,一停下來,衛協便手忙腳亂地趕過來查看起葉恪身上的傷勢來了,而葉恪卻因為眼前忽然一黑,連話都來不及說就暈了過去。
一看葉恪緊閉著雙眼,無聲無息的模樣,衛協當下腦中轟然一響,當下什麼父母的仇,自己被拋棄的怨恨全都顧不上了,忙不迭的手腳並用地將葉恪託了起來,哆嗦著手探向了葉恪的脈搏,見沒什麼大礙,才終於顫抖著手將對方擁進了自己的懷中,如同抱住了一塊失而復得的寶貝似的。
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
衛協越抱越緊,他甚至連想像都不敢想像,旋即苦笑了聲,這人真是他的劫……
「其實你也察覺到了我跟小時候的相似之處了對嗎?所以才會奮不顧身地撲過來救我的對嗎?其實……其實你也是在乎我的對嗎?其實……其實我爹娘的死你是否也只是……只是各為其主,是嗎……」
葉恪的捨身相救和滾落時的貼心保護,讓衛協在這一瞬間,心一下就酸軟了下來,他對面前這人的要求真的很低,很低……甚至只要對方稍微對他好一些,他就會手足無措到不知道怎麼是好了,這幾年,這幾年他從沒有一刻停止過對他的思念,他曾以為只要自己遠離了這人,感情也會逐漸淡下去,可沒有。
他必須承認,因為見不到他,他的思念一日比一日更甚,在山裡,他幾乎沒有一刻不想著回來見一見他,好好看一看他,卻不想對方卻連自己的模樣都沒認出來。
從來,都只有他一人為思念所累,只有他一人陷入深情無法自拔。
這叫他怎麼甘心?
這麼想著,衛協眼中一狠,低頭一口就咬在了葉恪的唇上,卻在咬上的一瞬,動作不由自主地輕了下來,細細勾勒著他的唇形,撬開他的牙關,認真勾弄著對方的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如同那個被拋棄的夜晚一樣,對他依舊連一分一毫的傷害都不願。
他到底要拿他怎麼辦好?
衛協嘴邊的苦澀更甚。
而等葉恪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被衛協圈在懷中的,頭靠在他的胸前,對方則環著他的腰,牽著前頭的韁繩,馬兒緩緩地行著林間的小道上。
一見葉恪清醒了過來,衛協在心中暗嘆了聲可惜,不能在四處轉悠了,隨即便坦蕩地朗聲笑道,「侯爺你可算是醒了,之前可把我嚇得夠嗆啊,但因為侯爺您現在身上有傷,馬兒也不能跑快了,所以……」
所以還需要繼續這樣晃悠下去!
葉恪主動幫他補充完了下文,然後也就從善如流地靠在了他的胸口,因為他腦袋確實有些疼。
見葉恪突然這般順從,衛協心中一怔,突然就發現自己之前想過的那各種理由,現在一個都沒用上,當下面上便下意識地帶上了一股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欣喜。
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