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嗔道:“娘快別胡說,您好日子長著呢。”又開始口是心非的埋怨閨女,“哪有這樣給人做媳婦兒的,不指望她賢惠體貼,也不能這麼不懂事兒罷。殿下那樣尊貴的身份,怎好這麼胡來的,唉,你也是,該勸勸你妹妹的。”
海氏笑,“兩口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哪裡是外人能勸住的。娘你別擔心,我看殿下喜歡著呢,鎮日背著人拉著妹妹出去玩兒,連小殿下都不肯帶的。那如膠似漆的,我再也沒見過這樣黏糊的,就是人家新婚燕爾的都沒這麼膩歪。”
一行人有廟會就逛廟會,沒廟會就上山騎馬打獵,要不然就扮成生意人去附近村子裡收野味兒,或是看著農人們在田裡忙活。孩子們的花樣更多些,摸魚捉鳥逮蟲子放風箏……一個個美滋滋的樂不思蜀。
還是皇上坐不住派人來喊才曉得要回去。
佑堂蔫噠噠的坐在馬車裡,跟舅舅哥哥們就差抱頭痛哭了。
這個說‘舅啊,我捨不得你’,那個說‘外甥,這花剛開咱們就走可虧大發了’,旁邊還有個說‘弟弟啊,你可不能忘了哥哥我,回頭給我下帖子接我去宮裡玩兒啊’……
湯婂也提不起精神來,倚在謝啟的懷裡依依不捨的望著外邊兒漫山遍野的野花兒,“唉,該晚些時候來的,這會兒才正是住莊子的好時候呢,還有野菜,包餃子多鮮啊。”
謝啟笑,“再來就是了。”
湯婂吐出一口濁氣,白他一眼,“說的輕巧,哪有這麼容易就再來的。”不過這回住的時候真不短,也算夠本兒了,“你們爺倆當差的當差,念書的念書,哪裡有那個閒工夫。”
謝啟也有煩惱,他現在多了個毛病,動不動的就要摸著湯婂的肚子愣神,有時候還喃喃自語念叨個不停,湯婂總覺得怪瘮人的,“你別老摸我肚子,我痒痒。”
謝啟嗯了一聲,過了沒一會兒又開始故態復萌。
湯婂苦口婆心的勸,“你別老這麼摸,這麼摸來摸去的,孩子都給你嚇跑了,哪裡敢來啊。”
一涉及孩子,謝啟的腦子就成了漿糊,被湯婂這麼一嚇竟然還抖了抖,如坐針氈的道:“那要不回去再上個香罷!”
湯婂煩的不行,“哪有你這樣逼迫人的,孩子都是緣分,緣分不到自然就沒有,我也想生啊,沒有有什麼辦法?”
宮裡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清湯寡水,唯一的煩心事兒就是景王妃陳淡宜了。文皇后揉著額角直嘆氣,“把佑軒那孩子傷成那樣,這會兒還上著藥呢,竟然還想著接回去,接回去給她接著磋磨嗎?”
梅妃撇嘴,“她呀,這是回過味兒來了,景王府除了景王,滿打滿算就佑軒一個男丁,她以後生不生的出兒子都是兩說,且得靠著這個兒子呢。”
湯婂咔嚓咔嚓的給婆母砸山核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