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迎春翻来覆去的将那封信看一遍,字里行间所表达出的那种事无巨细,与今晚他那冷漠的眼神不时在脑海中交替出现。
最终还是没写回信,或许林家男说的对,这段感情中她过于主动了,或许冷却一下也好。
与此同时,省城通往云市的路上,一辆中型货车停靠在路边,前后灯忽明忽暗。
郝建国坐在驾驶室里,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倒出一颗塞进嘴里,又摸索着找到了火柴,然而划了好几根都没有点燃嘴里的烟,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伴随着刺啦一声,总算是点燃了烟,他用力深吸了一口,任由那股辛辣的气体在胸腔里游走一圈才缓缓的吐出去。
就在刚才,他险些遭遇了一场车祸,一只野猫突然从路边窜出,幸好他及时踩了刹车才没有让那只猫在车轮下丧生。
开车的人都知道,车不过横物,这是忌讳。
他知道自己的心不静,也知道他不该这样,更知道应该冷静。
可一想到白天在林大听说的,以及亲眼看到的那些,他的心就无法静下来,似有股暗流在胸中翻滚,搅的他不得安宁。
身子往后一靠,头靠在椅背上,前尘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飘过,前后车灯明灭不定,就如同他手里燃着的烟蒂。
不大的驾驶舱内烟雾缭绕,哪怕开着车窗一时间也无法将烟雾尽数吹散,车窗下更是不知道丢了多少个烟蒂。
随着指尖的一点火光被碾熄,又一只烟蒂被他丢到车窗外,再伸手拿起烟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用力将烟盒捏扁,丢出去,郝建国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眼间眼底已是一片坚定。
扳手刹,踩离合,给油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货车再次缓缓启动……
邵迎春和郝建国之间陷入到了冷战期,那晚邵迎春没有写回信,第二天自然也没再去省城寄信,三天后也没再收到郝建国的来信。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往来的信件也断了。
连幕小小和李春红都纳闷,说好久没看到邵迎春写信了。
对此邵迎春只是一笑,说郝建国最近比较忙,而笑容背后的苦涩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忙也不差写封信的时间啊,别是出什么事了吧?”这些日子邵迎春的消沉她们都看在眼里,幕小小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没事,他挺好的。”邵迎春强撑起一个笑。
跟郝建国之间的事她没跟室友说过,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起初的几天她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直到最近这几天似乎也有些习惯了,干脆暂时放在一旁,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些。
但她知道问题并没有解决,因为她心里始终沉甸甸的,只是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压盖在心底了。
她知道该释放一下,甚至有一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连毛巾都准备好了,想要大哭一场,可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对于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期待着能自己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