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洛婉被軟骨擊退,手中的劍飛了出去,她退後幾步喘著粗氣, 背後的疼痛讓她知道,後背的傷口裂了,但是此刻,她的心神完全不在這裡。
面對軟骨和蠻達烏的聯手,還要顧及旁邊的洛婉,孝義和李義只一對望,就確定了暫時退後,兩人退至洛婉身邊,他們再次對立指劍相向。
小狗子把孩子重新放回原來的地方,大圈繞著他‘嗚嗚’轉了兩圈,最後還是自己窩了進去,把襁褓中的孩子圈在自己懷裡。
小狗子的能力比不上他們,但是也不差,和李義交手,雖然會在下風,但也不是李義輕易就能打敗的。
四個人對上兩個人,又是一場麻煩,但軟骨突然就解開了眉頭的結,他剛想開口,就先聽到了洛婉的質問:“你不是蠻夷人也不是北國人,劉豐,你是叫劉豐嗎?匈人。”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偷偷摸摸地去撿回洛婉的劍的陶貴開,他不了解這些事,但是他卻知道‘匈人’是什麼,‘匈人’是殺死了小婉一家的人,那群惡魔。
“你居然知道,哈,可惜,你知道也沒辦法了,因為你們都沒有機會說出去了。”軟骨臉上的笑意有幾分古怪,卻更多的像是洛婉記憶中,屬於那個匈人一般的神情,格外類似。
陶貴開低著頭,雙手拿著洛婉的劍,把它交給洛婉,蠻達烏瞧見了,臉上也泛起了笑,“小子,又見面了,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陶貴開渾身一抖,卻感到手中的劍被人接過,然後自己的肩膀被人推後,微微抬眼,身前不是別人而是洛婉,這是一種最明顯又自然的保護姿態,他覺得鼻酸。
對洛婉來說,她或許對陶貴開失望透頂,或許對他厭惡到了極點,但是現在大敵當前,陶貴開是北江軍營的人,是北國的人,她不會把他拉出去送死,對他的懲罰,自有將軍他們來判定。
“十三。北國人都說我們匈人天生冷血,但是看看你,比起背棄北國人,或許你更像是我們匈人。鐵頭為了你死了,看不出你有多悲哀;李木因為陶貴開死了,但是你還要保護陶貴開。哎呀哎呀,真是為他們覺得悲哀。”褪去了偽裝的軟骨和以往有很大的差別。
小狗子和李義想反駁,卻被洛婉攔住了,她直視著軟骨,一字一句地回覆:“是,我也為他們感到悲哀。鐵頭佰長當初救我也救了你,卻沒料到救的都是有愧於北江的人;李木把你當良師當摯友,哪裡會想到,會因為你而死呢?”
如果沒有軟骨告訴蠻達烏他們的位置,獲得自由的蠻達烏一定是立刻躲起來,而不是在軍營中肆意妄為。
軟骨的笑僵住了,他看著洛婉不再說話,一邊的蠻達烏卻有了動靜,他轉頭看著軟骨,“鐵頭是誰?你倒是厲害啊,不費吹灰之力就又殺了北國人,他挺厲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