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醫生,你這本事是和誰學的?」墨一打斷了他的話,問。
別說皮醫生只根據一聲「小少爺」就列出這麼多種性格,哪怕他只能表現出其中之一,墨一都會拜倒在他腳下。
這種維妙維肖的扮演,誰能做到啊?
說起來,好像地星上有種叫演員的職業,據說其中的佼佼者有這種本事,卻也不會一瞬間就像是被哪個人附體了一樣。
至於主星球,觀看的所有影視劇,已經不是靠哪個人的表演,而是通過星網的腦波數據收集,再加上潛意識的刺激和展現來表達的。
這些腦波和潛意識的提供者,類似於地星上的所謂「演員」,卻又不真是如此。畢竟,他們不需要靠表情動作去「演」,而是依託於本身的腦波開發。
所以,他們被統一稱為「腦波工作者」。
「哦,我有一陣挺喜歡演戲的,還私下裡買了不少關於演員的書來看。可惜我父母並不喜歡我走這條路,他們更希望我能接他們的班,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所以最終我放棄了成為演員。」皮儀夏說。
墨一點點頭。
果然和他想的那樣,和地星演員職業有關。
他看向程遠:「先生,皮醫生的建議,我覺得很不錯。」
程遠的眉頭卻仍然緊皺著,一點兒也沒有鬆開的意思:「太危險了。」
墨一沒說話。
他何嘗不知道這件事確實危險,畢竟有那麼多雙眼睛在暗裡盯著他家先生,想把先生直接摁死。
可是他雖然喜歡皮醫生,程遠卻是他一直以來的追隨對象。如果把皮儀夏和程遠放在一起的話,毫無疑問他會選程遠。
何況這個提議還是皮醫生自己提出來的。
「先生……」
「我不怕危險,」皮儀夏目光炯炯地看著程遠,「我的事情你早就清楚。如果不是你把我帶走,我將被投進地星監獄,和一群重刑犯關在一起。」
程遠回看他:「首先,你是被陷害的,你和……西淨,」提到這個名字時,他突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原本就是談戀愛。地星上對同性的感情過於嚴苛,卻不會真的因此就把你定罪,頂多是有名聲上的損傷。導致你判刑的,多半還是西淨的年齡。他看起來幼齒,其實已經成年,只要讓地星法庭了解這點,你不會真的進監獄。」
「事實是我不但被判刑,還直接多量了十年的刑,」皮儀夏直截了當地說,「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其中有針對的成分。對我下手的不管是西淨,還是百合,總之他們中的一個或者兩個並不希望看到我平安無事,我想他們更願意我死在裡面。」
程遠眉毛一抬。
他當然知道百合在這件事中做了手腳,卻沒想過那個女人可能會有更多的後續安排。
「要是我現在還在地星上,等他們回到主星球,騰出手來,向地星詢問我的情況,最大的可能是我被重新抓回監獄去服刑,說不定還會被冠以『中途襲警越獄』的稱號。哪怕我只是被動地離開警車。」皮儀夏聳了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