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很多有關個人私隱的,李食古並沒告訴皮儀夏。
比如說,他還有個養子。
話說回來,如果不仔細排查的話,誰知道李食古到底收了幾個養子?
至少在他決定把李食古的情況查清後,暗中調查了這麼長時間,卻沒一個消息或者說一條線索指向李食古的養子。
哪怕林生……哦,現在應該說是卓無言,都沒有在調查資料里出現過。
皮儀夏想起卓無言的話,兩相一對照,他就知道,李食古一心想把收養來的孩子送到國外去,不過說真的,皮儀夏並不是特別看好國外,李食古這老頭兒要是真的不想養子和他一樣進入黑道,難道不能有別的辦法嗎?
皮儀夏一邊想事情,一邊給林生倒水喝:「渴了吧?來喝點兒水潤潤嗓子也好。」
林生一飲而盡,皮儀夏見他一副不滿足的樣子,拿著空杯子去電飲水機那裡:「你等一下,我再接點。」
只是,接水的時候,因為手放得有點兒急,電飲水機里的開水一下子落到皮儀夏的手背上。他的手背立刻被燙了一大片。
藍拓野剛好從廚房出來,路過他身邊,目光掃過,開口問了一句:「晚上吃什麼菜?」
就這一句話,就讓林生的怒意高漲。
皮儀夏對他安撫地笑笑,這才回答已經走過去的藍拓野:「晚上吃蘑菇。」
蘑菇可是皮儀夏最喜歡的食物,沒有之一。
眼看藍拓野回了自己房間,皮儀夏從柜子里掏出一管用了一大半的燙傷膏,掃了眼保持期,見還有兩年供使用時間,不由滿意地點點頭。
等藍拓野把門關上,林生立刻抓著皮儀夏的手,強硬地把燙傷膏奪了回來,一邊往他手背上塗,一邊憤憤不平地說:「藍拓野到底什麼時候玩完?看到他現在這樣,一副悠悠哉的大人樣,偏偏又什麼也不干,真是讓人看不起。」
皮儀夏安心地沖他笑笑:「別急。不是商量好了,一步一步來嗎?你急什麼?對了,今天你出去辦正事,事情辦得怎麼樣?」
一聽到正事,林生的臉沉了下去。
「你給我的名單,我一個一個比對的,還真有幾個有問題的。放心吧,他們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聽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嘴裡冒出這種話,如果有旁觀者在場,估計會吃驚得把眼睛都瞪出眼眶。
林生幾下把藥管里的燙傷膏全擠了出來,一點點仔仔細細地塗到皮儀夏的手背上,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想說藍拓野的壞話。
「你看看剛剛你受傷,我離那麼遠都看到了,偏偏他就在你身邊,結果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明明你的手背都腫了,他提都不提,直接離開,太薄涼,沒良心!」
林生一下子給藍拓野扣了好幾頂大帽子。
皮儀夏抿唇笑了笑,沒說話。要是換了別人在這裡說藍拓野的壞話,可能原主早就爆發了。可誰叫現在占領了這個身子的是皮儀夏呢?誰叫他這麼喜歡卓無言呢?誰叫藍拓野確實是人渣中的人渣呢?
皮儀夏還真不覺得自己站在旁邊傾聽有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