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有點遺憾的……因為我太傻了,我不知道程清嘉和裴伴之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努力把他們湊到一起的。當時學校里傳京銘和裴伴是一對,我也就信了,不少人說裴伴壞話,尤其是那些成績還不錯的乖學生,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樣子,他們向來看不起京銘那種人,裴伴不過是可憐的連坐對象罷了。我倒是沒為裴伴覺得可惜,愛情本身就是危險而神奇的,說出來可能有點不好意思,但當時還在暗處默默地支持著這一對呢,可惜沒過多久,京銘就搭上了小我們一屆的學妹,果然是渣男啊。我當時覺得裴伴很慘,非常同情。後來上了高中,我才從裴伴那裡得知,那一段故事的真相。我真的特別抱歉。
那件事情鬧的不大不小,裴伴最後還是給高三(5)班扣了分,並在下一周向我提出退部的申請。
我同意了,她很堅定。裴伴是個三分鐘熱度,也挺容易衝動的人,但是在某一些時刻,她絕對的固執。我沒辦法。退部之後她落得清閒,經常看她在圖書館裡聽歌看書,消磨時間。對了,她很喜歡看書,每年都會去書展,和她那個朋友一起,好像叫井上月來著。
哦對了,還有,高中的時候我們一起在一個語言機構補課。我當時在那邊上托福,因為準備出國讀大學,她在那裡上日語課程。我們都是周日上全天課,下課時間也一樣,於是就一起下了課去萬達廣場吃飯。她愛吃日本料理,其中尤其喜歡文字燒。我也喜歡吃吃喝喝,嘗試不同的料理,但總被她拉進文字燒。好在店裡還有各種大阪燒、廣島燒等,能嘗試的新品很多,味道也不錯,所以吃文字燒也就吃文字燒了,多吃幾次也沒關係。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都吃了這麼這麼多次文字燒了,你難道不會覺得厭煩嗎?那一天,她聽到我這麼說,好像有片刻的沮喪,像是一下子沒了生氣的被衝上沙灘的好再一樣。我想可能是我看錯了,但也許又沒有。總之,她那抹懊喪的情緒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輕聲回答。她說,總覺得還缺了一次。還差一次文字燒。我聽她這麼說,想當然的說,那下次再吃一次我們再也不吃文字燒了?結果裴伴她卻晚著眼睛像個小狐狸一樣,狡黠地笑了笑,有點耍無賴的樣子,和我說,不,和菀菀一起的話,吃一萬次文字燒都不夠哦!她喜歡叫我菀菀,每次我被這麼叫都覺得還蠻可愛的。不過,一萬次文字燒可就算了吧!我都快吃的文字燒過敏了。
高二下學期,我們附中有個精英計劃,年級前150的學生可報名參加。活動內容是去偏遠地區的高中待一個月,和那裡的學生老師進行交流。
我們坐著綠皮火車去的那裡,那邊真的土地貧瘠、資源匱乏。教學樓比附中即將拆除的一棟小賣部還要破。由此可想而知,住宿條件也很差。我和裴伴沒分在一個宿舍,因為我們不是一個班的,但晚上下了晚自習我們會約著到山坡上看星星。
那邊雖然落後,但有失必有得,相反那邊自然風光特別好。風吹過來特別舒爽,星空也特別漂亮。
我從小沒離家那麼遠過,也沒住過那麼破的地方,每天心情都不大好。躺在山坡山,也顧不得草上是不是有髒東西、小蟲子或者露水泥污,後腦勺枕著雙手。閉上眼睛,能聽到蛙聲蟬鳴,在都市裡面是沒有這樣的體驗的,只有汽車鳴笛,這樣想想也不至於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