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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路是妄想沒錯。
可是這個念頭一經點燃,好像,就熄滅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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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里之外的京城。
打從先帝耗費數不盡的人力物力,將都城從南遷到北之後,大同這座本來的邊鎮距離京城就甚近了,代王不幸猝死的消息,在隔日的早晨便遞進了通政司里,流轉之後,出現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宗室的生老病死本來只歸宗人府管,可以不必拿到朝堂上討論,但代王死成了一樁案子,大同知府還接了手,那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的官長便也可以插言一二了。
代王的死,對於代王府來說是塌了半邊天,但對於朝廷之上的朱衣公卿來說,就四個字:死就死了。
說句更冷酷的話:死了還好呢。
這麼個於國於民沒有一點貢獻,畢生以刷新惡棍下限為己任的人,實在很難激起大臣們的同情心。
非得要說有什麼情緒,大臣們只是略覺開了眼界。
好賴總是一個王爺,怎麼能死成這樣呢。
哪怕是玩女人玩薨了,也比被饅頭噎死符合親王的身份罷——順帶一提,代王長子就是這個死法,十二年前就荒淫無度把自己搞死了,現在代王諸子孫中年紀最長的,正是在大同縣衙大逞威風的朱遜爍。
登基才將三月的皇帝體豐,他龐大的身軀坐在御座上,滿臉肉擠著,憂愁地嘆了口氣:“代王叔真是——”
下立的臣子們忙紛紛勸他節哀。
要說哀傷,皇帝也沒多少,他雖然顧念親戚情分,但要說這情分有多厚重,那不至於,更多的是覺得顏面蠻無光的。
他才把代王赦出來,代王飛快就給了他這麼一耳光。
親王之尊,領著兒子孫子搶庶民家的饅頭,轉眼自食其果把自己噎死了,簡直活的現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