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二郡王,奴婢叫人分頭將滿府搜過,並未見到張冀蹤跡。”
“回大爺,奴婢等也沒有搜到。”
朱遜爍喝問:“全都搜過了?那些樹根底下,荷花池子周圍,所有能藏人的角落裡,都搜過了?”
內侍應道:“都搜過了。燈籠照得府里透亮,連王妃娘娘都驚動了,問是何事。張冀除非變成一隻老鼠,否則斷斷躲藏不了。”
朱成錩那邊的人晚到一步,跟在後面附和點頭。
“那荷花池子裡面呢?”朱遜爍居然很仔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上面自有心得,“也找過了?”
“回郡王,天太黑了,人不好下去,但奴婢叫人拿竹竿往裡捅了一圈,沒感覺什麼異常。那池子失人照管,如今水並不深,若真有東西被丟進去,一定找得出痕跡。”
朱成錩語氣平緩地道:“倒提醒我了,回頭騰出空來,該找人把那池子清整一番了,等夏日的時候祖母也好賞花。”
這是圈禁的遺留問題,一圈八年,人都要被圈出毛病來了,誰還有空去管什麼荷花池。
“那張冀還活著的可能性更大。”羅知府冷靜地想了想,“恐怕是他醒來之後,自知失手,立刻逃出府去了。”
“張冀這個奴才也夠沒用的,害人害一半還能自己倒下了。”朱遜爍說完這句引得屋裡眾人側目的話,總算又說了句正經點的,“他是不是被誰路過打暈了?這個人怕惹事,把七郎伴讀救下來後不敢久留,馬上跑了。”
羅知府起先也是這麼想,但被朱遜爍這麼說出來以後,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不對。這個人若是為了救人,當時展見星也陷入了昏迷,他將展見星留在原處,如何能確定展見星是先清醒的那個?倘若是張冀先醒——”
他深邃探究的目光望過來,展見星心下一慌,拼盡全力維持出了一個迷茫的表情:“這個,小民也不知曉,當時小民知覺全無,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她終究年少,又是驟逢變故,說謊未能說得周全,此刻面對疑問,只能強撐不認。
無論如何,她不能供出朱成鈞來。
羅知府倒也沒想到她會藏有隱情,點了點頭道:“看來,這些問題必須找到張冀才能水落石出了。”
朱遜爍道:“這還怎麼找?難道搜城不成,那本王這裡的人可不夠用,得去總兵府借人。羅知府,本王幫了你這個忙,皇上那裡,你可要多加美言,別傳揚出去,弄得像本王故意擾民似的。”
朱成錩反對:“二叔,這也太大動干戈了吧?七郎伴讀如今好端端站在這裡,此事慢慢查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