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誠道:“那時候奴婢還沒進宮,不過,應當是沒有,從沒聽坤寧宮的姑姑們提起。”
靈塵子沉吟片刻:“那這不像病,倒像是被什麼衝撞著了。”
木誠一愣,旋即眼神一亮:“道長,您能解嗎?”
“貧道不敢打這個保票,總需見一見太子殿下才好說話。”靈塵子含蓄地道,“不過,若有機緣,貧道自然會盡全力為太子殿下解難。”
木誠原就緩慢的腳步頓住了,猶豫片刻後,他道:“道長,奴婢願意為道長去張姑姑面前關說——張姑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姑姑,有她開口,皇后娘娘一定願意嘗試。但請道長給奴婢交個底,究竟有幾分把握?”
靈塵子卻很穩重,堅持道:“太子千金之體,貧道如何敢輕易出狂言?只能說一句盡力而已。”
他這般說,木誠倒更心動了,便治不好,有這份謹慎,至少也不會治壞了,連說不出個道理的神棍式土方子都試了,郡王薦上來的道長,難道不比這個有靈通嗎?
木誠這把年紀進宮,實在尷尬得很,饒是他有千倍上進的心思,找不到個機會打開局面,這一下越想越心動,一咬牙道:“道長稍等。”
便轉了身,向張姑姑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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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廷,文華殿裡。
今日沒有大朝,皇帝正在此處理政務,驚訝地放下硃筆,往下望去:“……真有此事?”
楚祭酒躬身道:“回稟皇上,是。皇上知道,臣的兩個學生眼下都在撫州,九郎從府里派了人,日夜兼程送來的信,不會弄錯。”
皇帝怔愣片刻,抽了下嘴角:“朕這個堂兄真的是——糊塗透頂!早知還該叫他在甘肅吃沙子去!”
他訓朱遜爍,楚祭酒不便發言,沉默著,皇帝自己越想越生氣起來,又道,“朕叫他去江西震著寧藩,就算沒有明說,他心裡也當有數,結果朕對他開恩,他倒好,跟寧藩過成一夥去了!”
代王這一支怎麼說呢,胡鬧是快鬧得頂了天的,但造反的心思真沒怎麼起過,從前朱成錩想跟漢王投個機,那也是被遲遲落不到頭上的王位給逼急了,不曾打皇位的主意,最後事到臨頭又縮回去了。所以代王府固然惡跡斑斑,於皇帝這裡並非完全不可用,但皇帝沒想到他願意給機會,朱遜爍卻胳膊肘往外拐,掉頭給了寧藩當槍去了。
提到這個,楚祭酒頗覺一言難盡,應聲道;“皇上,榮康郡王恐怕不是有意如此,他獻貢道士,應當是出於自己的心思,沒有受寧藩的指使。”